最后蒋羌不得不承认,或许秦山海的猜测很有可能是真相,他们从一开始就搞错了死者的身份,这个人并不是苗安河,而是那个他们一直寻找的张翠翠的情夫。
冯哲眨巴眨巴眼睛,用一种还算平缓的语调说道:“我感觉,这个案子,简直是我这几年来接触到的最复杂的案子。”
一旁的周越十分赞同的点了点头,一开始大家认为的死者竟然就是凶手,这要是说出去,估计都没有人信。
蒋羌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默默的从档案里拿出当初拍摄死者死亡时的照片,这张照片里的尸体已经开始腐烂了,男子紧闭双眼,看上去的确并不消瘦,五官虽略有变形,但轮廓依旧可辨,头发不长不短。
蒋羌皱起眉头跟杨春茂说道:“你现在再去一趟出租车公司,问问和苗安河关系最好的那个司机,关键点在于他见到苗安河最后一面的时候,苗安河的头发是怎样的状态。”
秦山海暗自点了点头,蒋羌这个想法很好,他们现在虽然推理为这个死者是张翠翠的情夫,可却还不能有十足的把握,他们需要更多的证据证明他们的猜想是正确的。
杨春茂点了点头,对着杜文斌招了招手,让杜文斌陪着杨春茂一起去。
杜文斌赶紧点了点头,可是心里却一百个不愿意,倒不是因为他怕苦怕累,而是因为杜文斌对杨春茂真的有点畏惧,就算杨春茂平日对他甚好,可杜文斌仍旧改不了心里的想法。
这次秦山海感觉到杜文斌的情绪有点不太对,心中闪过的全是疑惑,他实在不明白,杜文斌为什么一直有点害怕杨春茂,副组长明显是这整个重案组里最好说话的一个。
在杨春茂收拾东西,和别人说话并没有注意这边的时候,秦山海赶紧压低声音对着杜文斌说的:“你到底在紧张些什么?副组长他人又不是很坏,对你又从来和蔼可亲的,一句重话都没有说
过,你怎么每次看见他就会往后倒,你要说你害怕咱们组长这倒是说的过去,毕竟他平常都没有一个笑脸,谁都对他心中存有一丝畏惧,可是副组长这么好,你怎么还是紧张?”
秦山海觉得杜文斌有点太怯生,看得出来,这对杜文斌以后的发展特别不好,会让杨春茂产生杜文斌这个人胆小畏惧怕事,留给人没有多少上进心的印象。
倘若一直不克服掉这个性格弱点,估计以后会给杜文斌未来的道路添加麻烦。
杜文斌深吸了一口气,脸色着实有一些不好,他拍了拍秦山海的肩膀,压低了声音说道:“你以为我想这样,我也一直在心里劝自己不要太紧张。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的害怕,可能是因为我自己感觉能力不够的原因,所以让我心里很有负担感,可是仔细想想又不是那样的感觉,存在心里的不是压力,而是真正的畏惧,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不自在,明明副组长这个人挺好的,其实我倒对组长没有太多的畏惧,跟他相处,没有跟副组长那样有压力。”
杜文斌这么说,倒让秦山海很是诧异,跟郑组长在一起倒没什么压力,跟和蔼可亲的副组长在一起工作,就好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这实在是让秦山海有点不能理解。
看着秦山海满脸疑惑的表情,杜文斌耸了耸肩,表示自己其实也搞不懂为什么会这样,好像天生就对副组长有畏惧感。
说完这句话,杨春茂那边已经准备好了,冲着杜文斌招了招手,意思是他们可以出发了。
周越一直是后勤人员,他这段时间一直在调查苗安河的踪迹,在什么时候买了火车票一类的事情,周越的调查进度不是很大,你要和这个人很少买火车票,就算是去很远的地方,也是买的汽车票。
而且很多汽车票都没有录入信息,这让周越调查起来十分的麻烦,之前还一个劲儿的抱怨苗安河这个人死脑筋,出个门也不选择更便宜的火车票,而是选择汽车票,这让他越调查越脑袋大。
等杨春茂带着杜文斌离开了之后,所有人再一次开始讨论这个案子,大家七嘴八舌的发表着自己的意见,其实讨论来讨论去,证据也就那些,他们所掌握的情况也是那些。
倒是冯哲一个劲儿的吐槽,苗安河这个人真的不简单,一开始大家还以为这具尸体就是苗安河的,知道了苗安河就是当年那起连环杀人案的凶手之后,心里虽然震惊,但也算是放心了,毕竟苗安河这么凶残的一个凶手已经死掉了。
可是现在看来,还是当初他们想的太简单了,像苗安河这样一个人,怎么会被别人给杀死了,就算是死,那死的也应该是别人才对。
他们在场每一个人都看见过当年那起案子的卷宗,苗安河下手可谓是快准狠,而且十分的残忍,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人死在自己的面前,而且还十分冷静的切断了他们四根手指,如此凶残,如此冷静如此变态的一个人,怎么会这么轻易的被别人给杀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