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业公司干了大半辈子的副总,公司大小事务都要经手,在本地影响力不小,整个山河县的林业领域没人不认识他钱岩利。
以公司名义干出这种缺德事,他何尝不知道这是透支公司信誉,但是没办法,被逼无奈。
跟着高飞一起从创业开始拼搏奋斗多年,到了这个地位尤为不易,在山河县称不上富甲一方,但绝对也算是家境殷实了。
高飞的儿子高大全积极上进,受过高等教育,毕业后听从父亲的安排来到公司实习,雄心勃勃、风华正茂。
但是儿子钱白光却不争气,没少给钱岩利找麻烦,高中的时候就开始逃学,和一帮社会上的人在一起胡混,抽烟酗酒、打架斗殴。
被派出所处理过多次,眼看就要惹大祸,钱岩利百般劝说,终于说服儿子,愿意跟在钱岩利身边,进公司学习。
钱白光进了公司以后,干啥啥不行,学啥啥不会,没有文凭学历,还不愿意出力。
钱岩利无奈之下,把儿子安排在古河镇的仓储分部,干个仓储保管员的差事,不用出力工资也不少拿,每天的工作就是核对进出仓的木材数量,做好登记就行。
原本以为把儿子安排进偏远的分部,和县里那些狐朋狗友断了联系,能老实一段时间,没想到他也变着花样惹出事,而且一惹就是大事。
在仓储分部的宿舍里呆着一个人太无聊,晚上他就想找找乐子,把仓库大门一锁,溜出去逛逛。
古河镇没有熟悉的朋友,当地娱乐设施不多,晚上一个人去刚开的迪厅蹦了两次就腻了,没有朋友一起,嗨不起来。
工作枯燥乏味,整天憋得要命,各方打听有没有“解闷”的地方,后来通过同事的介绍,终于找到个有趣的娱乐项目,去明月茶楼打牌。
据说这家牌室后台老板是镇上很有名的人物,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钱白光去玩了几次,越玩越上瘾,赌注也越下越大,一把牌就能赢成千上万的,哪里还有心情干那一个月几百块的工作,每天晚上掐着时间去玩,一玩就是一夜。
刚去的时候玩的不大,钱白光赌品好,一副有钱人家公子哥的模样,不管输赢在牌桌上都是意气风发、谈笑风生。
这一举动引起了詹伟的注意,旁侧敲击一了解,这小子果然是一条大鱼,大公司副总的儿子,年龄不大涉世未深,场子里缺的就是这样的肥羊。
詹伟和手下耳语一番,挖好了坑,就等着钱白光慢慢往里钻。
连着去玩了一个礼拜,都是小赢,钱白光感觉自己在推牌九领域有天赋、技术好,而且有牌运。
一起玩的人提议玩大点,钱白光自信心膨胀,云淡风轻说了句随便。
一晚上下来,手气出气的背,前些天赢得一万多加上自己的三千多本钱全输进去了,要翻本,只有找詹伟借,拿身份证抵押,好在詹伟给面子,借了一万给他,不到半小时又输了。
第二天一早,钱白光双眼通红,口袋里一毛不剩,连吃早饭的钱都没了,得想办法翻本,只要翻本,以后再不玩了。
走着回到仓储部,问同事借了十块钱,编个理由给亲戚朋友打电话借钱,以往留下的印象太差,都知道他不干正事,问了一圈愿意借钱的寥寥无几。
弄不到钱,就没办法翻本,场子里还欠着詹伟一万,靠着上班那几百块工资,猴年马月能还清?
顾不了那么多了,只要能弄到钱,坐着班车回到县城家里,撬开抽屉的锁拿了存折,无意中听老爸说过密码,就是他生日。
去银行取了三万,当天晚上就赶回古河镇翻本,手气不好,又输光了,再找詹伟借,没有值钱的东西抵押,这次不愿意借了。
一不做二不休,折子里还剩十三万,天亮去银行全取了,晚上提高赌注继续翻本。
一个小时不到,没有任何意外的全输了,这次彻底红了眼,吃人的心都有了。
牌友小辉“凑巧”也在厂子里凑热闹,看着时机差不多了,非常仗义地站了出来,要帮钱白光搞点赌本。
小辉的自称是借贷公司的员工,可以帮忙搞点钱,但是利息较高,而且只能短期使用,后半句钱白光根本没听进去,只知道前面说的可以帮忙搞钱。
当晚,从借贷公司弄来的现金一百万输光,有人提议要散场改天再玩,钱白光自然不愿意散场,小辉帮忙“劝了劝”,这些人也比较“爱面子”,陪着钱白光继续战斗,再借一次,押了两把五十万全输,又借一次全押上,还是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