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的不小,手气背的情况下,一晚上输一两万都是很正常,而黄学文一晚上的抽水钱,就能达到两三千。
这也是黄学文短期内摇身一变成为老板的“诀窍”,也是小健、浩子两人心甘情愿当小弟的原因。
但是黄学文最近比较烦,因为附近又开了几家和他走一个路子的茶楼,连名字都差不多,叫明月茶楼,古河镇就这么大,赌客就这么多,有竞争就有矛盾,矛盾最深也是离得最近的一家同行是一个叫詹伟的人开的,詹伟的“抽水钱”比他低,而且免费供应香烟,将他手中的客人抢走不少。
黄学文这一年靠着茶楼挣了不少钱,整天穿着梦特娇西服夹个包,头上喷着摩斯,俨然一副成功企业家的形象,还买了个进口摩托天天油门哄的震天响。
网罗了几个地痞刺头纳为麾下,风头在镇上一时无两,有人竟然把茶楼开到眼皮底下,敢抢生意断财路不是活腻了?黄学文便让手下的小健、浩子去找詹伟“谈谈”,先礼后兵,哪怕最后赔点医药费也要让詹伟搬走。
詹伟是二十七八岁的毛头小子,黄学文是在镇上混了二十年的老江湖,原以为对方会给面子,没想到不光没答应,还把小健、浩子两人打了一顿。
黄学文怒了,让小健、浩子纠集手下,准备跟詹伟来个龙争虎斗,人齐了、家伙也齐了,约好地点,准备战斗。
黄学文这方来了二十多人,大部分是三十多岁的地痞流氓和两劳释放人员,拿的家伙五花八门,有钢管、板凳腿、还有菜刀。
黄学文检阅了一下自己的队伍,很满意,心里有了底,抢过一把菜刀走在了最前面。到了约定的地方一看,泄气了,对方来了黑压压一片,少说也有五六十人,都是二十多岁的小伙,手里家伙清一色砍刀,詹伟站在队伍最前面,手里拎着一米多长的大砍刀。
黄学文队伍里的人都怯了,怕的就是这种嘴上没毛的生荒子,下手根本没有顾忌,真打起来说砍死几个跟玩似的。
打还是不打,这是个问题,就在黄学文满头冒汗的时候,镇上有名的老混子“老边”出面说和。
老边四十五六岁,是多次进宫的老“社会人”了,这两年才算消停,弄了个浴池干着,在本地名气很大。
有“面子人”说和,黄学文松了口气,但表面不能让人看出来,毕竟自己的人先被打了。
你来我往谈了十几分钟,老边挺讲理,说打人不应该,伤和气,要是打回来更伤和气,出来求的是财,不是好勇斗狠,但是该赔偿一定得赔偿。
詹伟很爽快,愿意拿出三千块赔偿,但条件是以后互不干涉,谁干谁的生意。
这个时候论人不行,论家伙更不行,小健、浩子挨打只是皮外伤,去医院连二百块钱就没花,黄学文在心里一合计,只得咬牙应了下来。
回去后,黄学文越想越不对,老边为啥在紧要关头戏剧般的出现?回过味来才发觉,这都是对方事先算计好的,这是中了对方的圈套了,茶楼的真正老板不是詹伟,很有可能就是老边。
想明白也晚了,钱接了,也答应人家了,这时候去找老边问就成笑柄了,玩儿邪的自己根本不是对手。
黄学文在茶楼里郁闷了几天没想到对策,先安排小健、浩子把“抽水钱”调低,先稳住客人,不能再被詹伟拉走,没想到接下来却发生了让他更郁闷的事。
一个星期内,派出所来了两次,都是在晚上正在“营业”的时候,一个叫小光的民警带着联防队员,说是接到举报茶楼里有赌博活动,好在黄学文早就有所预防,只要晚上开桌,就让小健安排三个人,一人给一百块小费负责放哨,一个在路口,一个在街对面,一个在茶楼旁边巷口,相互之间还配发了对讲机。
而且带队的小光根本不知道茶楼内还有机关暗门,在一楼两个有人的包间里查了一遍,没发现什么,就带人走了。
即便这样还是影响生意,暗门里的赌客吓得不行。
抓住就是罚款拘留没收赌资,而旁边的明月茶楼就没事,没被查过,人家后台肯定比较硬,赌客们一商量,就去了詹伟的茶楼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