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贵问:“就一个桥的路,你还带干粮?”
“你不说让我们吃饱的,我在这坐着吃饱和走着吃饱有区别吗?你们村这一下挣那么多,吃你几个红薯还有意见!我们走了。”
“行行,带着路上吃,赶紧走吧。”蒋贵做出赶鸡群的动作。
……
古河镇派出所动用了全所的警力,挤出时间摸排巨力三轮,各村都排查了一遍,没有找到符合条件的,最后在镇西边的老房子租住区,发现了线索。
这是一处破旧的两间住房,房主在别处建了新房,这里便租了出去,一月三十块的租金,租客并未提供身份信息。
据邻居反映,前段时间这里住着一个奇怪的年轻人,说他奇怪,是因为这人白天不露面,窝在屋里不知道干啥,有不少附近的住户都能证明,这屋里整夜亮着灯,而且门口经常停着一辆巨力三轮。
这租客和四邻基本没有交流,也很少出门,所以没人能够清晰描述他的容貌。
刘正坤带领民警赶到的时候,房子已经人去楼空,租客已经走了一周左右。
带着房东进了门,发现了一些蹊跷的地方,墙角里有一小堆垃圾,上面是方便面和饼干的袋子,袋子下面发现了一些东西,有半盒的图钉、大头针,半截铅笔以及一些信纸,经过失主辨认,正是三起盗窃案里丢失的办公用品。
刘正坤认为虽然发现了嫌疑人住所,但是情况不容乐观,最近的大排查风声太紧,很有可能让嫌疑人惊了,如果躲到别处,那就更难抓住他了。
撒出去蹲守的这些民警现在的状态已经是人困马乏,有些精力不够熬不住的,只能在蹲守的时候打瞌睡,这是累极了后自然的身体反应,刘正坤也能理解,让这些人撤防,又心有不甘,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又过了两天,刘正坤看手下的人实在太累,刚想下令撤回蹲守的三个组,又发生了一件事让刘正坤推翻了决定。
嫌疑人租住的房子,已经被警方掌握,搜查并留存证据的时候,门上又被人贴了字条,写道:盗帅楚留香略施小计踏月色而去,跳梁小警察大肆追查开破车而来。
这是在派出所民警勘查现场的时候,嫌疑人偷偷回来贴上的,无比猖狂。
侯振坤看着这个字条,气的吹胡子瞪眼,对着面包车轮胎踢了四五脚,脚指头都踢肿了。
杜文斌傻傻问道:“候所,你咋只踢轮胎?”
于正在一旁接了句:“轮胎踢不坏,踢别的地方,他舍得吗?”
听到指导员的话,众人都笑了,但是笑容都夹杂着干涩和苦楚。
看着纸条上迎风飘舞的字迹,秦山海暗暗握紧了拳头。
秦山海自从和关晓娟和解后,心情好了不少,关晓娟一直在他耳边念叨,武侠片里的大侠笑看风云我行我素,不理会世俗目光,杨过和小龙女如何如何坚贞不渝。
渐渐的,秦山海觉得自己的确应该放下思想包袱,轻装上阵,对于世俗中门当户对的观念,不去理会,洒脱一些也未尝不可。
关晓娟临走时,说最近要干一件惊天大事,秦山海问她,她也不说。
今天赶上秦山海和杜文斌在所里值班,以往都是三人值班,接到报警,可以两人出警一人留守,现在非常时期,人都抽调开了,只留了两人值班。
晚上十一点四十五分,接到报警电话,自称玉林村村民,在镇上办事住了东风旅馆,自行车放在旅馆门口被偷了。
秦山海和杜文斌两人一合计,秦山海决定自己前往现场出警,杜文斌留守。
二十分钟后,秦山海骑着自行车来到东风旅馆,问了旅馆老板,根本没有玉林村的村民来住,而且也没有人丢自行车。
派出所接到报假警的也有,有的是喝多了,有的是未成年人不懂事瞎闹,而这种丢自行车报假警的却很少见。
秦山海满怀疑惑地回到了派出所,刚放下自行车,杜文斌就喊道:“大海,赶快去镇上大世界舞厅,有人报警舞厅门口有人打架。”
秦山海来不及思考,骑上自行车就往舞厅赶,浑身冒汗地蹬了十几分钟,到地方一看,门口很平静,没有任何异常,问了问门口的售票员,根本没有打架的。
秦山海骑着自行车回所里的路上,越想越不对头,脑海里又浮现出那张字条,忽然想起了什么,心里的预感越来越强烈,暗叫一声“不好!”屁股离开车座,开始狂蹬起来。
路口报刊亭还亮着微弱的光,秦山海骑到跟前,坐在车座上一脚踩地,“师傅,打个电话!”
“市话五毛钱。”看报刊亭的大爷说道。
秦山海这才想起出来身上没带一分钱!略一考虑,就拨通了派出所的电话,“文斌!你马上去二楼逛一圈,带着枪!我怀疑这是窃贼的调虎离山之计,连续两个报警电话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