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大爷你好!”杜文斌也笑着打招呼。
老钟头声若洪钟道:“不错,小伙儿个头够高,老侯这人我了解,面冷心热,警察当的是铁面无私,是条汉子!你和大海跟着老侯好好干!吃不了亏!”
“哎。”秦山海和杜文斌都点头应道。
“老侯,你刚刚说粮库丢了米?是昨晚丢的?”老钟头问道。
侯振坤一喜,知道问对了人,“对,昨晚报的警,钟大爷,你知道这事?我正发愁呢,这国家粮库的东西也敢偷,你说现在这些贼,胆子真不小,这不法盲吗?两袋米值几个钱?抓住至少得拘七天!”
“……”老钟头皱起了眉头有点犹豫,没开口。
“钟大爷,你要知道就给我们说一声,走访了一上午也没点线索。”秦山海也在一旁劝道。
“你是咱们所里指派的安全员,发现情况有义务向我们汇报。钟大爷,你平时不这样啊?”侯振坤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钟大爷将烟袋锅插进腰间,手伸进老羊皮袄内袋摸索了一下,掏出了个手帕包,打开里面包的钞票,数了数,伸手递给侯振坤,道:“这个钱我出!两袋米一百斤,一共是七十四块钱,我这有不到五十,剩下的等我领了工钱,下个月凑给你!”
侯振坤将钱推了回去,正色道:“这可不行,钟大爷,你也是懂法的人,第一,你挣点钱也不容易,我怎么能拿你的钱来充公?就算我愿意,那案子没弄明白,我也不敢拿着个钱充公。第二,我不知道你有什么难言之隐,但是你作为安全员,就应该知情就报,而不是隐瞒不报,你不常说吗?做事得爷们,说句不好听的,钟大爷,你这事儿做的不爷们!”
老钟头胡子一颤一颤,走到侯振坤跟前问道:“老侯,我把东西给你找回来,人不拘了,你看行吗?这么多年,你还不相信我老钟的人品吗?我说不能拘那就肯定不能拘!”
侯振坤一瞪眼,“不行!我还不信了,违法就得拘,我尊重你钟大爷是个爷们,但法律就是法律,你还能大过法律吗?”
两个火爆脾气的人谈话,眼看就要谈崩,秦山海连忙将老钟头拉到一边,小声劝道:“钟爷爷,到底咋回事,你给我说还不行吗?”
“大海,我说过八百次了,你叫我老钟就行了!”老钟头眼瞪得更大。
“好,老钟,你告诉我咋回事。不然你看候所这脾气,事情不弄个水落石出肯定不带走的!候所说的没错,无论是谁,也打不过法律,你说对不对?”秦山海劝道。
“我懂法!但是这个人真不能拘!拘了他,他一家老小就完蛋了!算了,大海,你们要不相信,跟我去看看!”
“好,好!”秦山海连忙应道。
“就下河村口,西头倒数第二家!”老钟头指着侯振坤,“老侯,我前面带路,跟我去看看你就明白了!”
“西头倒数第二家?那不刘晓吗?”秦山海一愣,顿时想起在贮木场和刘晓的争执。
“愣着干吗?走啊。咋了?这人你认识?”侯振坤催促道。
“……认识,就是上次那个刘晓。”秦山海想了想,只好这么回答。
“刘晓?是胡疤瘌那个案子里的刘晓?认识也不行!走吧,到地方再说。”
秦山海骑着自行车载着老钟头,四人一道穿过清河桥,来到了下河村。
两间土屋,旁边搭了个棚,棚内冒出阵阵炊烟,秦山海支好自行车,一眼就看到刘晓正在棚里做着饭。
老钟头远远喊道:“晓!”
刘晓一转头,“钟爷………大海?”
“刘晓!”秦山海也喊了一声。
刘晓放下手中的锅盖,上下打量了一下秦山海,“呦,警服又穿上了?”
老钟头开口道:“晓,粮库的大米,是你拿的吧?”
刘晓神色一变,慌乱了起来,“钟爷,你胡说什么?”
“年岁大了,觉就浅,睡不着夜里就起来溜达溜达,一来是习惯了,二来是护着咱附近的安全,有坏人我也能提前喊个人。”老钟头淡淡说道。
“你别胡说……我有工做,可不能干那事!”刘晓辩解道。
秦山海生气道:“晓,你怎么又干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