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国涛无奈之下,就随便租了两间小屋,烧了个炉子,偶尔休息的时候可以烧点饭吃。
这会儿钟国涛、秦山海两人正好都赶上了休息,从镇上饭店打包了几个菜,两人一道就来出租房了,炉子上又炖了个鸡,两人坐在小桌前脸对脸聊了起来。
钟国涛拿了一瓶白酒,问道:“喝点?”
“别倒了,还是不会喝。”秦山海答道。
“原来你就不喝酒,这去了部队也没练出来?”
“没有,不爱喝,还是沾酒就醉。”
“行,我给你拿点汽水。”钟国涛从床下翻出了半捆橘子汽水,自己倒了杯白酒,给秦山海倒了一杯汽水,端起酒杯说道:“来,碰一个,祝贺你凯旋归来。”
两人喝了一口,秦山海苦笑道:“归来是归来,不算凯旋,还得感谢你帮我找了个工作。我在家这几天,窘迫的都没地方去,我娘爱唠叨,有时候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几年你也没少给我家帮助。”
“你说这我就火,前些天你去我爷爷家,把钱送来了是不是?你这是没拿我当朋友?秦大爷也有意思,听说一笔一笔还记上了?这钱你拿回去!”钟国涛皱眉说着就要掏钱。
秦山海解释道:“一码归一码,国涛,我没有的时候你给我,这没问题,我有了就还你,这更是合情合理,不存在别的。这事就此打住。我就算只大你一天,也是你哥,你必须听我的。”
“成,那我不说了。吃菜吃菜。”
当初两人一块儿玩的时候,两人大小差不多,就争论谁大谁小的问题,说起来也挺有意思,整个上河村同龄人也不少,就他俩能玩一块儿去,最后两人再三确认,秦山海就比钟国涛大了一天。
“对了,告诉你个好消息,上次你值班抓贼那件事,你们护林队的队长给吴总汇报了,对你的评价很高,听说还要给你评个“勇斗歹徒先进个人”,还要奖励你二百块钱。当时具体经过你给我说说呗。”
秦山海简单叙述了一下经过,最后总结道:“就是赶上了。咱既然干这个,咱就不能装作啥都不知道,让偷木头的贼走,你说呢?”
“刘晓参与了?他不是这样的人啊,他怎么能去干这种事?”钟国涛很惊讶,“哎!现在的人,变化真快!这被逮进去,就落不着好,他娘非得气死!”
秦山海和刘晓关系也一直不错,钟国涛和秦山海是发小,自然也和刘晓有过接触,印象中刘晓很老实本分,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得病死了,和母亲在一起生活,毕业后干了伐木工,并无劣迹。
秦山海解释道:“嗯,我问了派出所的侯所长,他说刘晓应该是被胡疤瘌胁迫的,他会伐木的技术,胡疤瘌多出名的地痞,看中了这个来钱,就找了刘晓,这孩子老实,肯定也不敢反抗!”
“要是被胁迫的,应该没大事,得空我去打听打听,刘晓也挺不容易的。”钟国涛道、
“嗯!对了,国涛,这个侯所长你知道吧,黑大个,一脸胡子,看着像电视里的猛张飞的那个。”
钟国涛眉飞色舞地说道:“你说候老黑吧,在古河镇谁不知道他,那火爆脾气,我亲眼见过他逮一个耍流氓的小痞子,那痞子一开始还不服气,张牙舞爪的要反抗,候大胡子大吼一声,一把掐住脖子,另一只手抓着腿,直接给扛起来扔进了警车,这位可是货真价实的黑旋风,咱们那儿的村民都佩服他,地痞流氓看到他就躲着走!”
“对,我也听说了,就是上次在派出所他告诉我,要招录合同制民警,我就报名了。如果选拔上,我也是警察了!”秦山海兴奋地说。
“呵呵,这可是好事啊,我预祝你马到成功。”钟国涛端起了酒杯。
秦山海举杯碰了一下,钟国涛接着说道:“大海,你这几年可一点都没变。”
秦山海感慨道:“是啊,我当兵走这五年,走的时候什么样,除了我爹不教书了之外,一切还是老样子。可是你却变化很厉害,感觉好像比以前成熟的多了。”
钟国涛想了想,说道:“大海,我感觉你思维有点拧巴了,广播电视上天天都在播,改革开放进入新的阶段,大步奔向小康生活,对,咱们上河村贫穷落后,小时候秦大爷配发了一辆自行车,村里人瞧着都稀罕得慌,我也沾光,美美坐上溜了一圈,可现在呢?家家户户谁没有自行车?就说咱镇上,摩托车都不稀罕了吧?那些先富起来的企业家也坐上了小汽车吧?咱们刚上初中那会儿,咱们村通了电,蒋支书弄了一台黑白电视,晚上在打麦场上放那个霍元甲,那热闹劲儿,挤得到处是人,可现在呢?家家户户谁没有彩电?人要向前看的,日子总会越过越好的。我上个月和吴总去广州出差,那边人的生活比咱们至少领先了二十年!家家户户住带电梯的楼房,街上到处是汽车,想过个马路都得等半天!”
一席话说的秦山海不住的点头,钟国涛喝了口酒,指着秦山海的胸口说道:“我们年轻,有的是力气,这个力气不光能种地,更能致富奔小康,在这种大好形势下,就看你愿不愿意干了!将来我要过上好日子,如果有机会,我也要让大伙儿都过上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