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义王妃勾结外族,此事太过匪夷所思,老朽还需调查清楚!”耿将军驻守上阳城四十多年,对这里也有特殊的感情,若危
及上阳百姓,他作为将军责无旁贷。
可陆瑶所说的义王妃和他这十多年所了解的义王妃大有不同。
他不会放过坏人,可也不能冤枉好人,上阳城中一旦发生哗变,这可不是小事。
“将军所言甚是,将军可派信任之人到军中查探,到时自然知晓!”陆瑶表情凝重。
耿将军沉思一瞬,很快道:“陆公子,给老朽一个时辰,若真如你所言,老朽定义不容辞!”
“将军大义!”
“告辞!”耿老将军离开前,手在信物上轻轻摩挲一遍,然后才郑重的把信物交还给陆瑶:“保管好了!”
这信物上是顾家军的图腾,自从顾家解了兵权后,这图腾便也消失了,这么多年过去,除了曾经的老人,没有几个人认得上面
的图腾了。
可他看着却是分外的亲切,像是又回到了过去,回到了当初和好兄弟一起浴血奋战的日子。
“小姐,耿将军就这么走了?”飞凤问道。
“耿将军统领军队多年,再没有人比他对军中一切更熟悉,也更敏锐!”以耿将军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性子,只怕当即便会要了
刘建业的小命。
当年顾家红河谷一战若不是有人泄露了行军图,顾家军也不会死伤惨重,顾家男儿也不会只留下顾丰生一个。
耿将军是红河谷一役中为数不多的幸存者,对那些叛国的奸细最是痛恨。
所以,他是绝对不会放过刘建业的。
“可那些人如今都听刘建业的,耿将军会不会有危险?”飞凤问道。
陆瑶摇摇头:“耿将军敢去,自是有他的办法,而且义王妃不会告诉士兵她的身份和目的,说白了,她不过是利用他们达成自己
目的,若是士兵知道他们此举是叛国而非维护正义,又怎么会替她卖命!”
“小姐高见,那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飞凤问道,外面打的这么热闹,她们不会就在客栈待着吧?
“先在客栈等消息!”
“啊?”
“我们暂时也帮不上忙,就在这里等着吧!”已经过了戌时了,上阳城快要热闹起来了。
不过,等明天的太阳升起时,这场内乱应该已经平息了。
百姓照常过自己的日子,顶多是茶余饭后多了个谈资,毕竟,多了个王爷,少了个王妃这样的事他们并不关心,柴米油盐酱醋
茶才是他们的生活。
……
陆瑾儿被王府的内卫青冥小心翼翼的抱着,生怕不小心摔了,这可是未来王妃娘娘的亲妹子,可不能磕了碰了。
还有,那陆大人的银针也着实太吓人,怕怕的,这位可是小祖宗,一定得伺候好了。
一路上被义王府的府兵追着,青冥抱着陆瑾,一口气都不敢歇,后面的内卫护着二人,一路跑,一路杀。
曾江这边情况也没多好,背上还背着一个不怎么配合的魏荣。
魏荣毕竟是成年人,不像抱着陆瑾那么容易,曾江还得防着有人从后面出来,伤到魏荣,一不小心手臂上就被划了一刀。
温热的血溅了魏荣一脸,粘稠且温热,这是她第一次感觉到血的温度。
魏荣完全懵了,百里无双对她的所有威胁和恐吓,都不及此刻的血淋淋来的更为震撼。
这是她第一次感觉死亡离自己这么近。
被百里无双威胁时她不怕,可现在她怕的很。
那一刀本来是刺向她的,曾江身子偏了下,那刀才刺到他的手臂上。
“曾江……”魏荣又惊又怕,声音都是抖的。
“抱好了,别乱动!”她这样动来动去的,会影响他的动作,一不小心就会受伤。
“你,你受伤了!”
“没事!”先逃出去再说,受伤总比丢命好。
陆玉庭带来的这些死士也都是个顶个的好手,很快便杀出一条路来,护着曾江和魏荣先走。
曾江顾不得手臂上的伤,可这样背着魏荣,加速伤口流血的速度,血越流越多,整条左臂都湿了。
“先处理下伤口吧!”魏荣小声道,浓重的血腥味,流出的血把她衣服都打湿了。
“先到安全地再说!”马上就到集合的地方了。
“那我自己走,流那么多血会死人的!”魏荣已经哭了。
她讨厌六公主,也讨厌曾江,尤其,他见死不救的时候她恨死他了。
可他带着她一路的逃,生死关头的时候又因为救她受伤,她也不是冷血啊。
如今看着受伤的曾江,魏荣是真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了,她是骂他不得好死,可并不是真的诅咒他去死。
之前不管是对六公主还是他,甚至是更为讨厌的七公主,她也只是嘴上骂骂过瘾而已,并没有真的想过让他们任何一个人去死
。
“别哭了,你越哭越重!”
“那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魏荣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嫌弃重。
也是第一次听说,哭还会让人变重,不过,她大人不记小人过,先不和他计较。
“你瘸了腿,走的了吗,别拖累我!”曾江吸了口气道。
他手臂受了伤,胸口刚才也被划了一道,虽不严重,可呼吸的时候也疼的厉害,背上再背个哭哭啼啼的姑娘,确实有些背不动
了。
“谁要拖累你……”她是想帮他把伤口处理了。
再说,她什么时候是瘸了腿,只是暂时不能走路而已,她没瘸,没瘸。
“住口,不许说话,不许哭!”曾江冷道。
魏荣:“混蛋!”
就让他血流而亡吧,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