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东信当然希望做官,只是局限于人脉,并没有怎么运作。看着车芝扬起的大拇哥,想了想,诚恳的问道:“大人你待我不薄,我就不见外了,请您指点。”
车芝能力一般,但是情商不低,做官时间也长,是个典型的官油子,在经验上还是可以指点张东信的。
车芝呵呵一笑,说道:“以后真的不能再叫我大人了。咱们互相扶持。据我所知,你这次去的地方,应该不远,但是治安不好,积年的案子也比较多。”
车芝又嘱咐了好多,还一起吃了酒席,这才各回各家。
张东信回去赶紧把情况汇报给家人,做了一番规划。
次日,张东信来到甜水铺,私下问小李道:“赵永安家什么时候来买水?”
…
在张东信离开兴安县的倒数第二天,赵永安家来了一个偷偷贩卖香料的流动商贩。
…
离开的路上,坐在马车里,赵嫣然悄悄问张东信道:“夫君,赵永安、赵大德、赵晓曼,还有赵慎虚他娘,都腹泻了,听说拉的脸都白了。”
张东信“嗯”了一声。
赵嫣然接着说:“说是你做的吧,为什么赵慎虚没事。说不是你做的,我可不信。”
张东信见对方一直盯着自己看,想了想说道:“傻嫣儿,我也没打算有意瞒着你。当然了,你要是不问,我也就不说了。我知道你有疑问。
水里做手脚了,就是我平时捣鼓的药。但是光用这个药没效果,配合一种香料就腹泻了。
至于赵慎虚呀。哈哈!我早就动手了,让他人如其名。本来没打算这样收拾赵永安他们,谁让时间紧迫呢。想不到吏部的任命来了。
算了,给他们个教训就可以了。”
赵嫣然小鸟依人的依偎在张东信怀里,动情的说:“夫君,我知道你对我好,知道你做这些都是为了我。过去的事情我真的已经放下了,你不用在为我做这些事。万一让人发现了怎么办?”
张东信口头上又是应允又是安慰的,心里却不屑道:除非有显微镜级别的科技。
张东信怀中偎着佳人,闻着幽香,难免心猿意马。赵嫣然也一样。
……
张东信这次被任命为益州蜀郡邻山县县令。该县在兴安县的北边,在往北是群山,因此叫做临山县。
快到目的地时,提前打探消息的丐帮弟子已经回来了,负责人是荆六。张东信也没闲着,一路上没少和路人聊天,也了解了一些情况。
…
邻山县衙,县丞陆崇喜年老告假。主簿陆沛群为首,旁边坐的是典史周旺财,带着十几个县衙的差人秘密商议事情。密议的主题只有一个——怎么对付新来的县令张东信。
陆沛群发牢骚道:“陆崇喜这个老狐狸,又告病。他是看着咱们斗!”
周旺财接话道:“陆大人从来不参与这些事,但也没阻过咱们得路。他是朝廷正式任命的八品县丞,明哲保身足矣。咱们犯不着惹他。”
陆沛群又说:“可是新来的这个张大人,听说很能破案。要是由着他得势,一直查下去…”
后面的话没有说下去,屋里人都明白。这些年他们没少利用职权捞钱,坏事没少做。万一张东信做出了名声,老百姓出来喊冤翻案。他们都会不得善终。
果然,这十几个人一下子都紧张了,露出了同仇敌忾的表情。但是七嘴八舌说了半天,没有找到合适的办法。
还是周旺财说道:“最早的洪大人只顾自己捞钱。他捞他的,咱们捞咱们的,倒也相安无事。后来白大人上任,咱们根基已成,他就算想动咱们也得掂量。
现在这位张大人虽然名声在外,但是毕竟只是传闻。我还打听到,张大人家有娇妻,平时生活并不简朴,吃东西尤其挑剔,并不是那种嫉恶如仇之人。
话又说回来了,在咱们梁国,有几个甘守清贫的官儿。哪个县里的差人不都是咱们这样。况且,咱们也不是泥捏的。陆大人又不肯帮他。他不敢鱼死网破的。
没事,咱们该怎么还怎么,静观其变。”
…
张东信到了县衙,表现的很低调,甚至可以说是无能。所有事情照旧,底下人汇报什么一律昭准。
民间的资讯传递有个特点:闲事八卦传的特点快,真正机密的,上面有意封锁的,普通百姓根本就不知道。
拿张东信到任的事情说,邻山县只有县衙的官差和县城里的一些大户知道一手资料。底层百姓根本就只知道张东信这个名字而已。
很快,大户人家,包括一些消息灵通的生意人,已经开始觉得张东信名不副实了。至于陆沛群等人,更是松了一口气,准备恢复原样了。
叶家,县丞叶崇喜看起来挺精神,旁边的小孙子问道:“爷爷,你什么时候回衙门?”
叶崇喜答道:“不急。老曾看好的人,不应该这么下去的。”
乐平县,丫鬟邀月说道:“小姐,最近也没什么有趣的事情。就是听说邻山县新上任的县令是张东信公子。就是上次小姐去追查失窃案子拜会的那个人吗?”
邀月口中的小姐叫吕胜男,属于张老大时代的遗留问题。张老大中举以后,跪着求着想攀高枝。曾学政因此把他推荐给吕胜男。张老大获得了一次见面的机会,却被张东信直接无视。
果然,吕胜男脸一板,说道:“想听就问,绕什么弯子。”
邀月虽然是贴身丫鬟,但是见吕胜男脸色突然变了,还是吓得不轻。
好在吕胜男没打算惩罚,接着说道:“是真的。他从咱们南边的兴安县跑到了咱们北边的邻山县。他跑的挺远,跟咱们却还是临县。”
邀月这才大着胆子又问:“小姐,他审案子很厉害,去了那边会不会很忙?”
吕胜男答道:“他的情况我也是顺便听人说的。那么多大人物,我哪有功夫关注他。不过小小县令一个,无非是…”
吕胜男话说一半,邀月却接道:“无非是他比那些大人物年轻,也更英俊,也挺本事。”
吕胜男说:“他那点本事算什么!身份才是关键。那是他没招惹,大人物动动手指都能灭了他。”
邀月不知怎么的,今天有点好奇心太重,接着又问:“小姐,他是不是约了你却没有来?”
吕胜男闻言,突然站起身来,把邀月摁在床上打屁股。
邀月却并不害怕,因为她知道:这位小姐自己动手打人没啥,最多屁股打红。要是叫家丁来施家法,那就严重了,起步就是下不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