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进摇头失笑道:“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让你们别忘了我们去府城是干什么的,可不只是去长见识的!况且府城我们也不熟悉,第一次去,人生地不熟的,我爹哪里会允许我们到处游逛啊?要是丢了找不到人怎么办?这都是要考虑的实际情况!”
张进说的也对,他们第一次出远门去府城,人生地不熟的,张秀才确实是不会让他们到处闲逛的,大概最可能就是把他们约束在落脚住的地方,不让他们出去乱逛,免的出什么事情。
而最多最多,也就是在府试院试之后,张秀才带队,陪同着他们在府城各处随意游逛一番,就算是长长见识了,至于所谓地想着无拘无束地在府城肆意游玩,四处浪荡,那是肯定不行的,张秀才那里就不会同意。
说到底,他们去府城是来赶考的,游玩长见识都是其次,不是最主要的!
朱元旦也是听明白了张进话里的意思,不由一脸惋惜道:“那就太可惜了!好不容易出一次远门,去一趟府城,还要被先生拘着温习读书,没法痛痛快快地游玩,长长见识,这府城可不就白去了吗?”
说着,他又是问道:“师兄,四月府试,六月院试,现在才二月,我们差不多有三四个月的时间都在府城呢,先生总不能真的把我们一直都拘在屋子里读书吧?总要让我们出去散散心吧?”
张进听问,就笑着点头道:“可能会吧!比如府试之后两三天,我爹可能会让我们轻松轻松,院试之后两三天,他也可能带着我们到处去逛逛,就像县试之后给我们放假一样,谁知道呢?等一会儿你可以问问我爹,他是怎么打算的!我也不知道!”
但是,说到这里,他又转而道:“不过,死胖子,除了交给我爹三十两银子的路费银子,朱员外还私下给了你多少银钱花销?我可告诉你,府城里的花销可是很大的,比不得我们石门县,就比如我们石门县在最好的沈家酒楼里吃一顿饭要几两银子,这已经是很贵了,但府城在好一点的酒楼里吃一顿饭,恐怕就不是几两银子的事情了,而是十几两甚至是几十两银子了!你说这样的花销我们负担的起吗?”
这话听的朱元旦和方志远目瞪口呆,方志远更是被吓住了,摸了摸身上带着的十几两银子,只觉得这十几两银子恐怕都不够自己花用了,毕竟他要在府城待三四个月啊!
于是,他关心地小声问道:“师兄,在府城花销真的这么大吗?是先生这样说的吗?”
张进笑道:“我没听我爹说,但想想也知道啊!都说京城居,大不易,这金陵府号称南都,想来比之京城的花销也少不了多少的,所以说啊,你们别看每人三十两路费银子很多,但其实这一路上我爹恐怕都要算计着花用呢,在府城更不敢乱花用的!”
方志远顿时抿了抿唇,默然不语了,摸了摸胸口里的钱袋子,他觉得这一路上还是俭省点吧,不该花用的就别花用,这钱可不能乱用!也不禁用啊!
那朱元旦听了却不在意,拍了拍自己的荷包,得意洋洋地笑道:“这花销高算什么,我不怕!我带了足够的银钱!除了散碎的二十两银子当零花以外,我爹还给了我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呢,说是金陵府一家钱庄的银票,银子不够用了,随时可以去那钱庄兑换银子!”
“嚯!一百两的银票?朱员外对你可真够大方的啊!不过死胖子我跟你说,就是你身上有一百两的银票,在府城也不能大手大脚的!在府城,一百两要真是大手大脚的也花不了多久的!”张进笑道。
三人说的热闹,谈性很浓,对府城都有着各自憧憬向往,就这样伴着他们的说笑,从上午到中午,再到下午,马车一直是不快不慢地行驶着,不曾停歇。
终于,在日落西沉之前,他们来到了沙门镇,今天晚上就要在沙门镇上落脚歇息一晚了,明天再赶路前往崇远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