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的目光未免也太短浅了,一点钱财带来的好处便利算什么,燕王的爵位才是最重要的,皇上现在器重几位藩王,将来太子继位,未必会这么想,到时候丈夫凭什么坐稳王爷之位,还不是要靠他们徐家在京城帮忙打点关系?
这一气,徐清婉也睡不着了。
魏曕一连在勤政殿住了六日,这六日里,前三日燕王高肿的左脸不见有任何好转迹象,进食也非常不便,只能喝些汤水,导致燕王又瘦了一圈。好在从第四日开始,燕王脸上的肿渐渐缩小,到第七日早上,也就是二月底这日,燕王的脸只是微微肿,也能吃些软软的糕点了。
“行了,老三回去吧,给你放三天假赶紧把精神养好,我这没什么事了。”一觉醒来,燕王照照镜子,神清气爽地道。
魏曕看向袁道清。
袁道清笑道:“之前小民估测王爷要养十日,没想到王爷恢复得这么快,三爷确实可以放心了。”
魏曕便功成身退,回了澄心堂。
殷蕙还在陪衡哥儿吃饭。
即将周岁的衡哥儿都会自己用勺子吃饭了,坐在他的特制餐椅上,一勺一勺舀着红薯粥,再抓起薄薄的南瓜饼啃两口,吃得津津有味。
魏曕突然出现在厅堂门口,把殷蕙吓了一跳。
衡哥儿倒是高兴地踢起腿来。
魏曕见了,对着儿子笑了下,尽管那笑容转瞬即逝,还是被殷蕙捕捉到了。
“父王没事了?”她猜测着问。
魏曕:“嗯,已经能吃些东西了,明日便开始理事。”
殷蕙却记得,上辈子燕王整整养了半个月,可能是当时耽误了太久,病情加重了吧,这次治得还算及时。
“您吃过了吗?”见他在桌边坐下,殷蕙忙问道。
魏曕摇摇头。
金盏立即去厨房端饭。
等待的时候,魏曕几乎一直在看衡哥儿,父王养病之前,小家伙还不会自己吃,短短几日不见,已经用得这么熟练了。
殷蕙笑道:“之前我还担心,父王若一直牙疼,咱们都不好大办衡哥儿的周岁宴,这下好了,咱们办得热闹点,也算是庆祝父王康复。”
衡哥儿的生辰是三月初九,这么长的时间,足够燕王恢复正常饮食了。
魏曕最近忙得都快忘了儿子的周岁宴,闻言也不禁庆幸起来,倘若没有她及时引荐袁道清,父王既要多吃苦头,也会导致儿子的周岁宴遇冷。
他终于看向殷蕙:“这次你立了大功,想要什么赏?”
殷蕙微怔,随即谦虚道:“我只是提到了袁道清这个人,剩下的都是您在忙,是您亲自去试探了袁道清的深浅,是您不计后果将他带回了王府,否则光靠我自己,父王哪里会听。”
魏曕心情好,坚持道:“总之我都要赏你,说吧,想要什么。”
殷蕙试探道:“我要什么您都答应?”
魏曕:“不可太过分。”
殷蕙笑了,见金盏端了魏曕的早饭进来,便道:“您先吃饭,我好好想想跟您要什么。”
饭后,魏曕陪衡哥儿玩了两刻钟,后来衡哥儿要去院子里玩,他便让乳母陪着去了。
“备水吧,我要沐浴。”魏曕吩咐丫鬟们道,在父王那边守了几日,做什么都得时刻提防着父王可能会出事,所以沐浴都是简单擦擦,如今回到自己的地盘,魏曕迫不及待地想好好洗洗。
殷蕙坐在榻上,透过琉璃窗看院子里的儿子,等水备好了,魏曕也要过去了,她才客气了下:“要我服侍您吗?”
魏曕见她稳坐如山,猜她也没想去,便道:“去里面等着。”
说完,不等殷蕙反应过来,他已经跨出了次间,徒留窗边的殷蕙面色渐渐转红。
这可是早上啊,随时都可能有兄弟姐妹们过来做客,他就不怕被人笑话?
窗外传来儿子欢快的笑声。
殷蕙看过去,咬咬唇,叫银盏进来,吩咐道:“天气不错,让乳母带衡哥儿去园子里逛逛吧,天天闷在家里也不好。”
银盏点点头,出去了。
殷蕙亲眼看着乳母牵走儿子,她才进了内室,拿起一本书坐在床上看。
看了几页,魏曕过来了,只穿了一身白色中衣。
为燕王的牙疾,他本来就瘦了,紧跟着又在燕王的病床前当了六天的大孝子,这会儿瘦得殷蕙都有些不忍去看,好像他经历了什么虐待似的。
等魏曕在旁边坐下,提醒她去放下纱帐,殷蕙再瞥他一眼,小声道:“要不,您今日先好好休息一天?瞧着怪憔悴的。”
魏曕脸色微变,她是在担心他体力不济?
殊不知,父王的身子一恢复,卸下压力的他无论食欲还是别的什么,也都卷土重来,且因压抑太久,来势汹汹。
“不需要。”
魏曕直接将她压在了床上。
殷蕙感受着他不变的力量,便明白自己刚刚是瞎操心了。
憔悴什么啊,再憔悴魏曕也是一条狼,还用得着她这只兔子担心他吃一半就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