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飘起白毛毛的大雪,冰雪山川又敷上了一层珍珠粉。小松鼠直升机已经被积雪覆盖,螺旋桨叶片上挂上了冰柱。觅食的动物在雪地上急奔,留下一道深浅不一的脚印。
陨石矿坑中聚集了一群人,白胡子老头在矿坑中心生起一堆炭火,炭火升腾的热气将飘过的白毛雪融化,滴落在火焰中嗤嗤作响。露娜将爱丽丝身上衣服剥去,把一张巨大的兽皮覆盖在爱丽丝赤条条的身体上。
白胡子老头将泛着光亮的魂石放在爱丽丝额头上,爱丽丝眉毛忽然抽动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马克黄蹲坐在一旁,默默注视着躺在地上的爱丽丝,他觉着爱丽丝一定能醒过来,因为他不知道如果爱丽丝再醒不过来,他还能去找谁。
“她的灵魂没有离开,只不过一直在沉睡。”白胡子老头缓缓说道。
马克黄赶忙问道:“老先生,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白胡子老头笑道:“你不用着急,会很快的,她的意识昏睡了这么多天,魂石正在修补她的记忆。”
马克黄惊讶说道:“记忆还能修补?”
白胡子老头微微一笑:“魂石的神奇效果有很多,我们族人都是借助魂石修行的…”
露娜忍不住插话道:“我觉得魂石应该是一种能够干扰生物电流的特殊矿物,人类记忆是依靠大脑神经突触传导生物电实现的,具体的作用机理我也说不明白,也许真有人把魂石研究明白了,也能上个《时代》杂志封面。”
白胡子老头笑道:“这个姑娘的话我记得一位登山者也说过,但他觉得记忆这东西过于虚幻,没有办法通过精确仪器检测,在山里待了一段时间又回去了。”
马克黄沉吟了一回,低声说道:“老先生,您能不能帮我试试,我出过一场车祸撞坏了脑子,醒来后一直记不起之前发生过的事。”
白胡子老头点点头:“我们族人没有文字,祖先历史口口相传,就是依靠魂石赋予的强大记忆力,等这位姑娘醒了,我马上为你调理。”
矿坑中火堆中的木炭覆盖起一层白灰,炭火的火焰逐渐变得微弱,白胡子老头没有再往里添木炭,任由炭火被雪花覆盖直至熄灭。
白胡子老头将爱丽丝头上的魂石取下来,从地上抓起一把积雪,在爱丽丝额头上轻轻揉搓。爱丽丝的眉毛开始抖动,俄而挤在了一起,看起来充满了痛楚。
“好凉!”爱丽丝口中呼喊一句。
马克黄不由惊呼起来:“爱丽丝,你终于醒了!”
爱丽丝揉一揉迷离的睡眼,看看周围几个人,除了认识马克黄之外,露娜、孩子和白胡子老头全都是生面孔。
一股凉风吹来,灌进了爱丽丝身上覆盖的兽皮,爱丽丝不由打个哆嗦,才发现身上没有穿衣服,下意识地将兽皮裹得严严实实。
爱丽丝气呼呼说道:“马克黄,你丫给我说清楚,为什么让老娘睡在这里。”
马克黄愁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这可咋说呀。既然不知道咋开口,马克黄干脆就啥也不说了,一把将裹着兽皮的爱丽丝抱起,火急火燎地窜向乌拉公司临时营地。
爱丽丝面色涨得通红,一双迷离的大眼睛看着马克黄,马克黄哑然无声,脸红到了脖子根。
露娜也从矿坑上来,跟在马克黄身后进了营地。爱丽丝见露娜漂亮有型,而且还比自己年轻,没好气地质问马克黄:“这女人是谁?她怎么会在这里?”
马克黄正要开口解释,露娜抢着答道:“姐姐,我是马克请来照顾你的,你在拜城中了高剂量的致幻毒气,这些天一直处于无意识状态,吃喝拉撒都得有人照看,马克黄担心你嫌弃他占你便宜,特地从大洋城把我招了过来。”
爱丽丝脸色更红了,嘤嘤说道:“谁嫌弃你了…”
马克黄没太听清楚,大声问道:“爱丽丝你说啥?”
露娜却听清楚了爱丽丝的话,笑得合不拢嘴。爱丽丝气得转过身去,不想再搭理马克黄。
“露娜,你跟爱丽丝在屋里暖和一下,我脑子有病,我也得去治一下!”马克黄说完就要往门外走。
爱丽丝担心地问道:“马克,你怎么了?”
马克黄嘿嘿一笑:“不碍事,脑子不好使,老记不起以前的东西。”
爱丽丝眉毛一蹙,假意嗔怒道:“赶紧滚!”
白胡子老头又在矿坑中生起一堆炭火,炭火烧的很旺,热气把人的脸也给映红了。马克黄觉着这堆炭火比先前那堆大,不由开口问道:“老先生,是因为我块头比较大,所以烧的炭火也多一些么?”
白胡子老头笑道:“眼看雪要停了,天越来越寒,烧旺一点儿暖和。这火跟这魂石其实也没啥关系,我见大家都点一堆火,我也不好意思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