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藤萝爬满整个墙壁,五颜六色的花朵娇嫩欲滴,嫩绿的小草叶片上挂着晶莹的水滴。清澈的水流蜿蜒曲折,淅淅沥沥从花草丛中流过。
马克黄没有想到疗养中心还有这么惬意的温室,如画一般的环境如世外桃源一般,与温室外终年不化的冰雪形成鲜明的对比。
冥想师是一位没有头发的老者,眉毛和胡须都是白色的。马克黄甚至怀疑是染上去的颜色,因为实在是太白了,完全没有一根杂毛。
老者发现马克黄盯着自己的眉毛胡子看,转过脑袋轻轻咳嗽了一声。马克黄有点尴尬,嬉皮笑脸说道:“大师,啥时候开始冥想呀?”
老者咳嗽一声清了清喉咙,缓缓说道:“冥想是对于我们这些冰人来说,对于病人来说准确的叫法应该是催眠。”
马克黄又问道:“大师,那啥时候开始催眠呀?”
冥想师莞尔一笑,滔滔不绝地讲起来:“催眠术源自于希腊神话中睡神修普诺斯,它是运用心理暗示和受术者潜意识沟通的技术,让受术者能够产生和原来不同的心理状态,可以缓解乃至治愈多种心理问题。催眠术的实施有很多讲究,实施催眠之前必须进行一系列的身体检查,确保催眠过程中病人不会出现不可控反应…”
马克黄听着脑袋有点儿大,不由打断了冥想师:“大师,究竟还得等多大会儿呀?”
冥想师一脸嫌弃地说道:“小伙子你知不知道性子太急躁也是一种病,我可以帮你免费调理一下,就当是赠送的服务…”
温室的密封门缓缓打开了,一位年轻的女护工推着轮椅走进温室,轮椅上坐着的正是爱丽丝。爱丽丝已换上了宽松的白色冥想服,跟冥想师身上穿的那套衣服款式一模一样。
女护工把爱丽丝推到草坪正中央,向冥想师老头点头示意,蹑手蹑脚地退了出去。冥想师不急不慢地走到爱丽丝面前,盘腿坐在草坪上,嘴里念念有词。
音响中播放起巴赫的一组大提琴曲,曲调舒缓悠扬,与温室内花草树木相得益彰。马克黄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曲子,甚至不知道是什么乐器,但马克黄觉着很好听,引起内心极度舒适。
冥想师拿出一枚十字架吊坠,有节奏地在爱丽丝眼前摇摆。冥想师像是在对马克黄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千万不要盯着十字架…”
马克黄却像着了魔一样,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十字架。十字架像钟摆一样来回摆动,爱丽丝眼睛却依然呆滞,对面前的十字架没有一点反应。
十字架摆动的幅度越来越大,冥想师缓缓闭上了眼睛。神奇的一幕出现在马克黄眼前,冥想师的身体居然悬浮起来,宽大的冥想服垂到了地上。马克黄以为是错觉,不由得揉一揉眼睛,然而冥想师的身体依然悬浮在空中。
“醒来吧,我的孩子…”冥想师口中念念有词。
然而爱丽丝仍旧丝毫没有反应,眼神里没有一丝亮光,目光呆滞的看向前方。
“醒来吧,我的孩子…”冥想师锲而不舍地说道。
爱丽丝依然眼神呆滞,对于外界的任何刺激,丝毫没有反应。
冥想师收起了十字架,缓缓站了起来,轻轻叹了口气。从冥想师的表情看得出,这一次催眠治疗失败了。
“大师,爱丽丝她怎么样?”马克黄迫不及待地问道。
冥想师眉头紧锁:“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只能试试另一种东方疗法了。”
冥想师提到的东方疗法就是针灸。冥想师从随身带的匣子中取出一套银针,银针的尖刺很细,犹如细嫩发丝一般。
冥想师轻轻拍打爱丽丝的头皮,试图放松爱丽丝头部的神经。俄而,冥想师抽出一根细长银针,在引燃的酒精灯上轻轻灼烧,将银针尖刺对准爱丽丝后脑一个穴位,旋转着刺了进去。
“大师,你这是干什么?”马克黄险些尖叫出来,这么细长的银针刺入脑袋,就算是正常人也得变傻了呀。
冥想师没有理会马克黄,又将第二枚银针淬火,在后脑与第一针对称的位置刺下。接着又是第三针、第四针,直到将爱丽丝脑袋扎成刺猬一样。
冥想师又开始念动咒语,手上执着一个类似银铃的法器,绕着爱丽丝轻轻踱步。一圈、两圈、三圈、四圈…马克黄眼睛都快看迷糊了,冥想师仍然在转圈。
冥想师大喝一声:“起!”
马克黄期待着奇迹的发生,然而爱丽丝依然没有丝毫反应。冥想师轻轻摇摇头,小心翼翼将爱丽丝脑袋上银针取下。
“我触动不到她的灵魂…”冥想师轻声说道。
马克黄焦急地问道:“大师,您再想想办法!钱啥的都好说。”
冥想师紧紧攥着拳头,咬牙说道:“看来只有试一试那种办法了!”
马克黄急忙问道:“大师,您说的是哪种办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