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靖琛转过头,冷冷看向打断自己“好事”的护士。
护士局促不已,“要不,我下次再过来吧。”
她话音刚落,谢靖琛就冷声道:“进来。”
护士迟疑着,硬着头皮上前,登记安允之的恢复情况,一做完,就赶紧溜走,那唯恐避之不及的背影,仿佛后面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着她。
安允之看到,忍不住说了一句,“每次你在,护士姐姐都是担惊受怕的。”
谢靖琛凉凉看了她一眼,“难道你希望她们逗留在这?”
安允之被他一噎,不知道该说啥。
要是说希望吧,怎么感觉像是在给自己找情敌。
要是不希望,不就打脸自己刚才说的话了?
她顿了顿,选择忽略这句话,“你这么早过来,待会是不是还要加班?”
他往后靠在椅背上,微微放松,语气带着一些慵懒,“公司请他们,不是吃干饭的。”
她嘟囔着:“既然如此,你之前干嘛又一直亲力亲为,连饭都忘记吃了。”
谢靖琛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不错,还会反驳了。”
她感觉到危险,心下轻哼一声,抿唇不语了。
“要去走走吗。”他开口提议道。
她看了眼窗外湛蓝的天空,心下一动。
早上都没怎么散到心,就被许二婶找上门来,破坏了心情。
下午太晒了,她就
没有出去。
现在的话,倒是不错,也没那么晒了。
可是,要是又碰到许家的人,怎么办?
她不想让谢靖琛听到那些乱七八糟的话。
她还在迟疑间,谢靖琛就看出了她的心动,用公主抱的方式将她抱起,放在轮椅上,推了出去。
“等一等,我还没说去不去呢。”她抬手阻止道。
“那,回去?”他看着她,故意问着。
她果然沉默了,纠结了好几下,“算了,出去散散心也好,也不能让你一直陪我待在病房里发霉嘛。”
口是心非。
他没有拆穿她,推着她进了电梯。
这会儿三三两两都是散心的人,他走在她后面,听她说着她和苏敏的趣事,“当初我刚入大学的时候,跟苏敏还很不对盘呢,后来才慢慢变得感情好起来。”
“可惜的是,当初发生了那件事。”她语气一顿,发现自己说多了,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庆幸的是,他也没问。
她为了转移话题,说起林山南和苏敏的事,“你知道吗,他两曾经相亲过。”
谢靖琛微微眯眸,没说什么。
“要是林秘书能够和苏敏在一起,也不错,林山南为人沉稳,看着也是个细心体贴的人。”说着说着,她感觉轮椅停了下来。
她停住话头,抬头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人。
“你在我面前,夸别的男人?”他眯起眸子,幽幽说着,语气带着若隐若无的危险。
她心下一慌,这才发现自己又说嗨了,没有注意到面前的醋坛子。
她脑子一转,话语比脑子先快一步蹦出来,“林秘书再怎么沉稳体贴,也比不上你呀!”
话音落地,她傻眼了,支支吾吾着不敢看他,耳根漫上了绯红。
她怎么一时嘴快,说了这么一番话!
她以前也不是这样啊!
她懊悔不已,感觉他的视线始终落在自己身上,更加不敢看他了。
谢靖琛却是心情大好,通体舒畅,转身回到她身后,继续推着她往前走。
有了这事,她羞窘得不想再提起林山南和苏敏一事,他也不出声,两人就这么沉默着,与旁边时不时交谈一句的病人和家属形成鲜明的对比。
两位当事人都没觉得什么,一路气氛怪异的来到一处荫凉处,他这才停下来。
为了缓解尴尬,她开始找着别的话题,“段青禾的事情,你准备怎么处理?段家不是跟谢家是世交吗?”
他们知道这事,应该反应会很大吧。
谢靖琛听到她的问话,沉默几秒,“那些人,已经被段远山压下来了。”
她知道段远山就是段家现任家主,段青禾的父亲。
她诧异不已,“他出面的?”
他不是更应该帮段青禾讨回“公道”吗?
“于他来说,段家的声誉更重要。”他低低说着,声音听不出什么高低起伏。
她微微抿唇,那股复杂的情绪再次漫上心头。
别人都羡慕豪门,偏偏身为豪门里的段青禾,出了事,段父都碍于段家的名声,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