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好几步,到走廊外面后,才接起电话,“裘先生。”
听到电话里的声音,裘然一顿,“谢少,我找小允有点事情。”
“她睡了。”谢靖琛冷冷淡淡地拒绝了他的请求。
裘然声音听上去毫无异样,依然温文尔雅,“既然这样,那我明天再找她吧。”
在即将挂电话前,他顿了顿,问了一句,“谢少,送去的离婚协议书,你签字了吗?”
谢靖琛微微眯眸,语气十分淡定,“未曾见过。”
裘然轻笑一声,没有再说什么,结束了这短暂的通话。
谢靖琛盯着手机屏幕,眸中晦暗不明。
他收起手机,来到书房,从抽屉中抽出那份裘然送来的,被安允之签字的离婚协议书,沉沉看了半晌,将它撕毁,丢在垃圾桶里,动作干脆利落。
而后,一脸无事地回了卧室。
沉睡中的安允之对此一无所知,在第二天醒来,翻到通话记录的时候,她才注意到,“裘然给我打了电话?你帮我接的吗?”
她问向一旁穿着暗格条纹西装,衬得冷峻深沉的男人。
他毫无所动,似乎没有听到。
安允之又问了一次,还是没有得到反应。
她微微撅起嘴巴,“不说算了。”
她也没想再打回去,将手机放到一边,刚掀开被子,就看到他朝自己招了招手,神色冷淡,“过来。”
她动作一顿,装作没看到。
他叫她过去就过去,那她岂不是很没面子?
谢靖琛面无表情地走上前,轻而易举地就挡住了她的去路。
她试图推开他,奈何他看着清瘦,实则是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她那点小力气跟挠痒痒似的。
“你挡到我的路了。”她鼓起腮帮子,让人很有戳一戳的冲动。
他也这么做了。
然后就换来她的一个瞪视,“别动手动脚好不好!”
他面上毫无反应,似乎没有听到。
她轻哼一声,索性越过他,被他拉住了手腕,“到底干嘛呀?”
他将她的手放上来,指着自己松垮的领带道:“帮我打。”
她微微嘟嘴,看了他一眼,认命地帮他打着,“要打领带而已,早说啊,干嘛都不出声。”
谢靖琛微微眯眸,盯着这个胆子越来越大的女人,不发一语。
他盯久了,安允之被他看得有点毛毛的,忍不住侧了一下脸,“你盯着我干什么,又不出声。”
怪吓人的。
他没说什么,等她打好后,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将那一头柔软的发丝揉成鸡窝头,作为惩罚,这才走出门。
安允之气急败坏地整理自己的头发,瞪着他的背影,咬牙切齿。
在之前见了安明,没有得到什么收获后,她还想再去见他一次,被谢靖琛得知后,阻止了。
她很不解,“为什么不让我再去一次,也许我再去一次就能够问出更多呢?”
谢靖琛声音低沉地说着,“无论几次,结果都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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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她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这么说,难道你是说,他是故意这么隐瞒的?”
这么说好像也不是很对,她又想了想,脑海灵光一闪,“又或者说,有什么在阻碍他,所以他不会如实说出自己知道的一切?”
谢靖琛缓缓说着,给了她另外一个思路,“记得听到的话吗?”
她回忆了一下,重复了一次,“记得,裘然说,我继父的事情,还需要我,然后另外一个人就怪他将安轻染也弄进监狱里,说他说不定不知道那位先生的事情。”
她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脸色有些古怪,“难道你觉得我去问安轻染会更好一点?”
这个她不是没有试过,结果被安轻染转移了话题。
一想到对方提起的那些关于谢靖琛的事情,即便知道他们没有什么,她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她在谢靖琛面前一向都没怎么掩饰,他一下子就看出她的异样,淡淡说着,“不是。”
“那是什么啊?”她微微撅起嘴巴,小声嘟囔着,“不是这个,也不是那个,那到底要怎么样?该不会让我找机会跟裘然见面套话吧。”
她的尾音刚落地,谢靖琛的声音就警告地冷冷响起,“想都不要想。”
“我也就是说说而已。”她还真的怕到时候会将自己再次困进去,好不容易裘然“善心大发”让她从那座别墅里出来。
她歪头思索了一下,“要不我去查一下那个女佣小灵吧,我感觉她会知道很多事情。”
谢靖琛沉吟片刻,“这个交给林山南。”
这范围太广,查起来会需要很多时间。
“那现在要如何?而且,我还没弄清楚裘然的目的,都不知道他为何会突然让我跟他一起去晚宴。”总感觉对方在布一个局,偏偏她什么都不知道,这种感觉真是糟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