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他低头轻吻了一下她的发顶,心下已经打定主意,待会就让林山南订一束送到御景庄园去。
她沉默了一下,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紧靠在他的怀里,就像是那些妖妃贴在陛下身上的姿势。
她脸上一红,想到刚才护士和清洁工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更加不好意思了。
这份羞意在她看到手下被蹂躏得不成样的衣袖时,又转为了歉意,“啊,你的衣袖!”
她一下子松开,笨拙得想要抚平,奈何怎么弄,都还是有着许多褶皱。
她满是抱歉的抬起头,“我刚刚没有注意到,就把你的衣袖弄成这样了。”
他微微垂眸,看着那仍然是没什么血色的小脸,薄唇微勾,吻了一下她的眼角,又道了一句,“没事。”
她还是很愧疚,“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弄平?熨斗可以吗?”
她有些忐忑,也不知道那种熨斗对这些高定的西装有没有用。
他微微收紧力道,将她按向自己怀中,声音低沉又好听,透着一股迷人的清冷劲,“这些我来解决,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放宽心态,别多想,好好养伤。”
语落,他停滞了一下,在她耳边低低落下几个字。
她
脸颊两侧迅速飘上两抹酡红,现在是彻底忘了深陷噩梦中无助又惊惶的样子,又羞又恼,“你以为我是母猪啊!这么快又生!”
她声音小小的,看似在抱怨,实则像撒娇。
他看着眼前小小可爱的发旋,喉咙微动,“不觉得芽芽需要一个妹妹么?就她一个女儿,会很无聊。”
“这事再说吧!”她红着脸将他推开,不想再说这个话题。
再说下去,她的脸就可以拿来煎鸡蛋了!
这时候,她完全忘记先前的自己是如何揪着他的袖子,不给他走的事情。
谢靖琛深深看了她一眼,眸色微暗,想到了什么,又生生将心里的冲动压了下去。
他坐在一旁,不动如山,“睡吧,我在旁边守着。”
“刚睡醒呢,就让我睡,还真将人当成母猪了啊。”她小声嘟囔着,却也乖乖躺了下去。
不过她没有闭上眼睛,而是看着头顶雪白的天花板,偶尔想趁他不注意,偷偷看向他,哪知道每一次都被抓到。
次数多了,她有些不满,“怎么每次都被你抓到!”
这人是长了千里眼吗?还是什么顺风耳,能够听到动静?
谢靖琛眉头微扬,不理会她的话,“不困?”
“刚醒来,能困到哪里去。”她翻了个身,朝他那边躺着,睁着大眼睛,一副想要谈心的样子,“你陪我聊下天好不好?”
他单手支着下巴,姿势随意,又透着自有的冷淡,“讲什么?”
她问,“芽芽这段时间怎么样?”
他答,“很好。”
她又问,“谢离呢?”
他继续答着,“很好。”
她有些不满,再问,“除此之外呢?”
他语气淡淡回着,“都很好。”
“谢靖琛!谢大少!”她撂挑子不干了,单方面结束你问我答,“你这也太敷衍了!”
“不然?”他反问,见她像河豚般鼓起了腮帮子,一个停顿,食指和拇指不自觉摩挲着,“明天回家,就什么都知道了。”
她轻哼一声,“不说了,我睡觉了!”
简直是太无趣了!
这对话要是放到恋爱时期,若是没有这脸和谢大少的身份,他决定会被女方甩的!
他也没说什么,看着她闭上眼睛,半晌,微微俯身,在她额上落下蜻蜓点水的一个吻,“午安。”
语毕,他到病房的另一侧坐下,当真实现了先前的那句“一直守着她”的话。
安允之其实并没有真的睡着,她躺下后,一直在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直到她感觉到额上覆上一抹温软,动作轻柔的像是她的错觉。
耳边低低的一声将她午安,她的心跳不受控制的加快了许多。
她悄悄将头埋到被子底下,掩住自己爬上红晕的脸颊,翘起的嘴角带着压不住的笑意。
这下,她是真的有了困意,做了噩梦后就有些惶恐的心彻底平静下来,不知不觉间,她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