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只能将所有问题都挽自己身上揽了。
殊不知谢靖琛的惊怒与冷意是在安允之已经知道这件事的基础上。
她怎么会去问一个衣服?难道她知道了什么?
一瞬间,他脑袋里仿若有根线,将所有不对劲之处都串联起来!
越想他身上的寒意更重,那周边的低气压让佣人更加慌乱害怕了,不停地低头道歉。
谢靖琛从思绪中回过神来,眸色冷沉如海,打断佣人的话,“将当时情景还原一次。”
佣人不知原因,不过还是照做了。
听到她说到安允之话都没听完,就脸色不对地离开,他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测。
那个小女人误会了一些东西,才会是现在这样!
他冷言让佣人先离开,揉了一下太阳穴,又迅速往另外一处地方赶去。
那里正关着此处设计谋害安允之的佣人。
他进去的时候,对方已经经过了一番严刑拷问,神色蔫蔫。
林山南就站在旁边,见他过来,恭敬地低头,喊了一声,“谢少。”
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原本耷拉着头的佣人抬起头来,看到阴影处站在一道颀长的身影,有冷森的寒意从对方身上散发出来,让人不禁心下一抖,仿若那寒意冷到了骨子里。
“谢、谢少!”那人激动地叫起来
,“谢少,我是不小心将水洒在地上的,我不是要故意害少奶奶的!”
谢靖琛不为所动,看着那人的眸子一片冰冷,毫无感情。
林山南在一旁向他汇报情况,当听到什么法子都不管用后,他神色未变,“那就用刑一。”
在他话音刚落,有人将一张舒适的软椅拿来。
他神色淡漠地坐下,那姿态不像是在肮脏黑暗的地下室,倒像是在进行高贵优雅的会谈,连带着这审问用的地下室都多了一些光亮。
林山南听到“刑一”二字,神色微变,也没说什么,拍拍手就招待人上来。
刑一可以说是针对谢家背叛者建立的,这种只对情节很严重的人使用。
现在用到这个佣人身上,他一方面为对方默哀,一方面又重新审视了一下安允之在谢靖琛心中的地位。
恐怕这位“母凭子贵”的少奶奶,重要性非同一般。
开始实施后,原本还狡辩的人当即受不了,发出了杀猪般的声音,不用多久就惊慌失措地瘫坐在地上,“谢少,我招,我招!”
谢靖琛微微摆手,动刑的人立马停了下来。
他安然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俯视着她。
在那仿若被死神盯上的视线中,佣人心下不住地颤抖,颤颤巍巍地说出来,“是一个女人找上我的,我们只通过电话,我也不知道长什么模样。”
“电话。”林山南将纸笔摆在她面前,刚想让她写下,转眸看到她被卸下的手指,动作一顿,“你说,我写。”
等记录下她所说的号码后,林山南立刻安排人去查。
没过多久就有结果出来,显示这是公共电话亭的电话,“不过,查出了区域。”
谢靖琛神色未变,“根据这条线,继续查下去。”
他看了看时间,见差不多了,便起身,经过那狼狈的佣人身边时,丝毫没有动容一分,冷酷无情,不过如是。
接下来的事情不用他吩咐,林山南就会自己去处理好了。
他没有再将心神放在这上面,从谢家出来后,就另外赶去了医院。
病房里,张妈正劝着安允之吃一点粥,“少奶奶,你现在还怀着孩子呢,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肚子里的孩子想想啊。”
安允之微微摇头,“没有胃口。”
这话是真的,她一闻到味道,就想吐,现在强撑着没有吐出来就很不错了。
“少奶奶——”张妈还想再劝,一转头,谢靖琛就站在她身后,接过她手中的粥,“我来。”
张妈点点头,不放心地看了两眼,转身出去了。
安允之看到谢靖琛这么快就回来,视线有些复杂。
按照以往的记录,她还以为他会很久。
难不成是担心自己发现吗?
想到这里,她又觉得有些好笑,堂堂谢少还怕过谁吗?
谢靖琛没有像张妈一样劝着她吃下,他将粥放在一边,双眸沉沉,又十分犀利,“为什么不吃?”
安允之摇了摇头,用的还是回复张妈的话,“不想吃,没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