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时跑得太快,没听清也是理所当然的。
想到这里,她竟然一时间有些无言。
一抬眸,就对上那寒潭般的眸子,此刻那眼神带着审视与犀利,像是一下子能够看到她的心里,将那些她自己也没搞懂的情绪看得清清楚楚。
她有些不自在,率先将视线移开。
“你很在意这件事。”在房间陷入安静之时,他忽然开口,好听到能让人耳朵怀孕的声音里带着肯定。
被戳中小心思,她更加不自在了,视线飘忽着没有看他,也没有开口。
然后,她像是听到了一声极浅极轻的低笑。
面前陡然落下一大片阴影。
她刚一抬头,下巴就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擒住,音质清冷磁性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吃醋?”
简简单单,语调冷淡的几个字,在她心里顷刻间就掀起狂风大浪。
她被惊了一下,心头像是被揣了十几只兔子,心跳快得她有些发软。
“没、没有啊。”她结结巴巴地解释,说出的话连自己都不信。
她从未知道自己这行为,像是在吃醋。
可是她为什么要吃醋?
“没有?”他低声重复了一次,寒潭般的眸中闪烁着凛冽的暗芒。
她红着脸,也不知道是害羞的还是什么,倒是将那张本就显嫩的脸添上几抹鲜红醉人的脂色,比天边的晚霞还要夺人目光。
他的眼眸不禁深了几许,就在这时,一道不速之客的声音插了进来,“小允,你在吗?”
安允之吓了一大跳,急急忙忙推开他,“青禾找我了。”
也没有看到他瞬间沉下来的眸色。
她正低着头要跑
路,快步走到门后,深吸了几口气,又拍了拍自己的脸。
正要将房门打开时,谢靖琛在这时从身后揽过她,阻止她打开门。
段青禾在门外敲了许久,都没人来回答,想到自己看到谢靖琛进去的那一幕,眼眸里的阴霾一闪而过。
她盯着房门看了几秒后,留下一句“小允你是睡了吗?那我明天再来好了”,才转身离开。
她一走,谢靖琛就放开了安允之。
“你、你刚刚,为什么——”她想问他为什么拦住她,不给她出去。
他双手还揽着她的腰,明白她的意思,沉默几秒后,仅说了一个答案,“她看到我进来了。”
她睁大眼睛,心里浮现出一个猜测。
但是,有可能吗?
还是说,对方这段时间做的那些,都只是表面功夫,为了博取信任用的?
她没有再问谢靖琛是否确定,心里想起另外一件事。
那时候,她走过去时,佣人刚好出来。
会有那么凑巧的事情吗?正好被她得知玫瑰花的事情,还让她不小心误解了。
又想到谢靖姗是谢家的人,就算要找这个别墅里的佣人做什么,也不会有多大的困难,更何况是一个在暖房里打理玫瑰花的佣人。
她想到那段时间,就是自己三番四次拒绝谢靖姗的帮忙没多久。
并且她怀孕的事情,暂且就谢家的人知道,没过多久,常年缠绵病榻的段青禾就出院,打着照顾她的名义。
她之前并不觉得,现在一想,觉得每一件事,似乎都太过凑巧了。
谢靖琛看她脸色变来变去,丝毫掩饰不住内心想法的了一句,“不要太掉以轻心。”
她紧紧抿着唇瓣,顿了顿,轻轻点头,“我明白了。”
现在一想,她不应该太快放松警惕的。
再联想到医院差点摔倒一事,也太过古怪了。
她想了想,跟他说起医院那件事,“那时候我快要抓不住杆时,好像有人在背后推了我一下。”
听她提起这个,他脸上一片淡漠,“你放心,会去调查的。”
安允之点点头,又将段青禾说的营养方子一事告诉给他,同时还将自己去医生那里询问,得出营养药膳的方子没有问题的结果也一并说了。
谢靖琛听完后,沉思片刻,摸了摸她的头发,“嗯,知道了。”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听他这么说之后,她心里就安心了不少。
有了他的提醒,在接下来与段青禾的接触中,她心里就多了一层淡淡的提防。
她没有表现出来,段青禾也没有发觉,似有似无与她打探前一晚的事情。
提起这件事,她做出回忆状,“啊,你说这个啊,那个点我应该睡着了吧。”
她话锋一转,“对了,你那时找我是有什么事要说吗?”
段青禾面上丝毫异样都没有显露出来,“本来是想看看你的伤口怎么样,要是很难受的话,我这里有一些药膏,涂上去会很有效果的。”
听到这里,她心下微微提起,面带浅笑,还夹杂着一丝歉意,“不好意思啊,他送了我一支药膏,我觉得那个挺好用的,不过还是很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