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手链一事后,别墅内的气压又低了一层。
张妈看着安允之和谢靖琛两人之间的气氛,急得不行。
小家伙谢离也很担心,每天都在唉声叹气着。
“少奶奶,你跟谢少之间是出了什么事?这样下去,对你,对小少爷,都很不利啊!”张妈找上安允之,好言劝着,“要是有什么问题,不嫌弃的话,可以跟我说说。”
她作为谢靖琛身边的老人,安允之对她还是很尊敬的。
就是她跟他的事情,又哪里能三言两语就说清楚的?
安允之心里有些复杂,面上朝她露出笑容,“没事的。”
张妈并不相信,“少奶奶,我听说谢少送了一条手链给你,你怎么就拒绝了呢?这还是他第一次送一个异性东西!我听管家说,谢少是问了许多人,知道你喜欢,才送给你的,你这样,让他多伤心啊?”
她愣了一下,这一点,她的确是不知道。
她还以为他是去了问了小家伙,才知道的。
原来是问了其他人吗?
一想到向来冰冷淡漠的男人去向别人委婉打探这种事,她心里就更加复杂了。
既然他如此重视自己的喜好,怎么就没能在安父的事情上,与自己一样呢?别说报复,她只希望他不要去帮对方就好,偏偏他做了她最不喜欢,最不想看到的事情,还不仅仅一次。
她真正耿耿于怀的地方,其实是这里。
她又不能跟对方说这些,沉默许久后,她朝面带关心的张妈笑了笑,“是真的没事。”
张妈欲言又止,看了她一眼,心里叹了一口气。
怎么就这么倔强呢?
她不知道,在某些事情上,安允之的确有着难以改变的固执。
等张妈回到厨房后,早就藏身在那里的谢离一脸期望地看过去,“张奶奶,妈咪怎么说?”
她摇了摇头,“看样子,除了少爷,没人能解开他们之间的隔阂。”
小家伙皱了皱眉,不开心地撅起嘴巴。
好吧,这个不行,那他就使出另外一个法子吧!
等到第二天清晨的时候,安允之没有发现小家伙跟以前一样跑过来,有些奇怪。
她去到他的房间,发现他蔫蔫地躺在床上,竟然是生病了!
安允之急得不行,让人赶紧去叫医生过来,自己守在他的床边,心疼地摸着他的额头,“儿子,难受吗?妈咪跟你聊下天好不好?”
这是他们以前的习惯,曾经谢离的病还没治好时,就很容易发烧。
她就守在床边跟他聊天,聊着聊着,他的低落情绪就没了,病也很快就好了。
哪想到这一次小家伙就拒绝了,“妈咪,我不想跟你聊天。”
她愣了一下,“为什么?”
顿了一下,她很快反应过来,“那你想做什么?妈咪都满足你。”
他还没来得及说,得知小家伙生病的谢靖琛就过来了。
看到小小的人儿病恹恹地躺在床上,他面上冰冷的神色褪去不少,眉宇间有着一丝丝难以察觉的焦虑。
他来到安允之的旁
边,坐了下来,沉声问着:“怎么回事?”
她以为是在跟自己说话,对小家伙生病的焦急占据了她心里的不自在和隔阂,“可能是晚上没有将窗关紧,吹了一晚的风,就着凉了,怪我没有注意到。”
她平常睡觉前都会去谢离的房间里看一下,偏偏昨晚就忘记了。
再或者,要是她没怀孕的话,他就是跟自己睡的,有她在旁边守着,也不会生病了。
谢靖琛听着她的自责,沉默地握着她的手。
他的手不同于他冷冷淡淡的性格,反倒带着暖人的温热。
温度透过皮肤传到大脑里,她自己都没发现,她的慌张无措舒缓了不少,像是无形中找到了依赖。
有着安允之在,他没有怎么问谢离话。
“我去看看医生来了没!”她坐立不安,医生怎么这么久还没到?
起身前,她给生病的小团子掩了掩被角,“妈咪很快回来,你要是想要跟人聊天的话,就跟爸爸聊。”
看到他乖乖点头后,她忍住心里的酸涩与难受,起身离开。
等房间里剩下父子两个时,谢靖琛往椅背上一靠,“怎么回事。”
谢离瘪了瘪嘴,小声哼唧着,“难受。”
他眸色微动,面上淡淡看着小团子,毫无所动。
小团子装了一会儿可怜,见不起效后,才叹了一口气,“还不是你这个当老爸的没能哄好妈咪,我这个当儿子的只好出手了。”
不知道是不是谢靖琛的错觉,他竟然从小家伙口中听出了一些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