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开,流血了,要出人命的。”阿秋想推开那个仆妇。
那仆妇依然纹丝不动。
青梅忍无可忍,厉声喝道:“真要闹出人命,你们就不怕王爷降罪么?”
“邱大娘,让开!”一个沉闷的忽然声音喊道。
那仆妇方才向旁边挪了一步,阿秋勉强挤过去,哭着飞奔而走。
青梅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从从后厨走出来满脸横肉的一个仆妇,正是管事儿的徐大娘。
她面色冷淡,眼神不善,青梅还没开口,她倒说话了。
“别拿王爷来压我们,王爷公事繁忙,哪有空管这柴米油盐的小事儿,现在王妃当家,有我们王妃在,你们荷翠宫就休想在这里撒野!”
青梅坐在地上,抱着血流不止的阿冬:“徐大娘,你是管事儿的,总得讲个道理,我们虽是奴仆,可是如果阿冬今天死在这里,你以为你们会脱得了干系?还不赶快去找大夫救人……!”
“找大夫?”徐大娘冷笑,“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她是谁,都是贱命罢了,即便荷翠宫的那位,还不是被我家王妃用鞭子抽的嗷嗷叫,对了,当时叫的最欢的就是你吧,现在,你凭什么指挥我!”
青梅见她根本不可理喻,也就绝了念头,只盼着阿秋赶快拿了药匣子来。
可是左等右等始终不见人来,情知有变,不能再耽搁了,她撕扯了自己的衣裙,用布缠住阿冬的额头,背起她就走。
青梅纤廋,阿冬微胖,她吃力的背起她,艰难的迈过门槛,向荷翠宫走。
大厨房离着荷翠宫有一段儿距离,青梅咬着牙,疾步行,心里寻思着阿秋这是在哪里耽搁了,为何拿个药匣子竟然这么慢呢。
有侍女三三两两从身边走过,可是没有人来帮助她,都是指指点点的,而且唯恐避之不及。
青梅加快脚步,过了一个小桥,便看到荷翠宫了,再过一个拱桥,就到了。
可是,就在她刚过那个小桥的时候,只见从荷塘里爬出来一个湿淋淋的人来,仔细一看,正是阿秋。
青梅大惊:“阿秋,怎么回事儿?”
阿秋哭道:“刚才经过小桥时,有几个姐姐和我擦肩而过,我感觉有人推了我一把,把我推到河里了,幸亏我会游水!”
“谁推的你,看清人了么?”青梅急问。
“我急着要回去拿药匣子,没看清是什么人!”阿秋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没伤着吧?”
“我没事儿,我们赶快回去吧!”
阿秋浑身湿淋淋的,上来帮助扶着青梅背上的阿冬,急急的向荷翠宫赶去。
到了宫门口青梅大声向里面喊:“阿春,阿秋,快来!”
荷翠宫宫门大开,阿春阿秋迎了出来,看到眼前的一幕,皆是大惊失色。
“阿秋,你怎么浑身湿透了?”
“阿冬,这是怎么了?”
大喊大叫声和低低的啜泣声,惊动了正在屋内打瞌睡的何梦曦。
她的眼皮跳了两下,起身出门观瞧。
只见院子里,已经乱作一团,地上躺着一个,旁边湿淋淋的哭跪着一个,青梅狼狈不堪的,冲到放杂物的西厢房,拿出一个医药箱,然后开始手忙脚乱的给躺在地上的阿冬包扎。
“怎么回事儿?”何梦曦拧眉问。
青梅一边为阿冬包扎,一边泪水“啪啪……”的落。
“公主,你别管了,都是小事儿!”青梅此时怨怪着自己,怪自己沉不住气,怪自己不该去大厨房质问。
“都这样了,还是小事儿,是谁欺负你们了,告诉我,我找她们去。”何梦曦走过来,蹲下身查看阿冬的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