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胥说这番话的时候,一脸的义正言辞。
司崇听了频频摇头,冯贵妃听了频频点头。
只有司玦,募的回头,瞪着凌子胥,叫道:“好一个颠倒黑白,好一个无耻狡辩!”
凌子胥冲着司玦躬身一揖:“殿下觉得陈美玉美,我可以理解,无非是陷于她的威名,道听途说,先入为主,论温柔可人,我朝女子多的是,殿下何必执着于一个敌国女子,再说了,即便把她送入鲁王府,外有天姥教,内有她的凶残个性,只怕鲁王殿下也消受不了呀!”
“你……你……”
司玦被说的哑口无言,指着凌子胥,竟然找不到词儿对他。
冯贵妃笑道:“你们说了那么多,也要听一听人家本主的意见,陈美玉,我来问你,你左首站着的是我们蜀国的鲁王殿下,他要纳了你,你可同意?”
何梦曦跪在那里,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早跪的双腿发麻,浑身发疼,见有人相问,只得振作精神回答。
“回禀娘娘,父皇刚刚薨逝,我朝规矩,丧期不得谈婚论嫁,贵国亦是礼仪之邦,想来不会逼迫我一个弱女子,毁坏纲常。”
何梦曦声音羸弱,言辞却刚强。
冯贵妃待要再问,忽然司崇说话了。
“谁告诉你父薨逝的?”司崇说着,瞟了一眼凌子胥。
凌子胥洞悉了皇帝的用意,微微一笑。
何梦曦答道:“前时和本教师兄得以见面,听他言说,因此知道。”
“哦,那好,陈美玉,我来问你,你现在还想逃走么?”
何梦曦叹息一声:“今日得见陛下,也是造化,乞求陛下,尽快赐死,每日在凌子胥的淫威之中,生不如死的日子实在难熬,不如一死了之,倒落得干净,说什么逃跑,有凌子胥在,想逃我也逃不了呀!”
“哦?那你说说,他是怎样对你施以淫威的!”司崇追问。
“回陛下,凌子胥他,他……”何梦曦声音发颤,一副惊惧的模样,眼神躲避着凌子胥站立的方向。
“你且如实说来,不要惧怕他。”司崇温声道。
“陛下,凌子胥的冷绝残酷,早已声名远播,在战场上落入陷马坑之时,我本要自杀了之的,谁知跌落陷马坑我便晕了过去,才被他擒获,他的凶残真是名不虚传,三餐不济且不说,每日鞭笞毒打也不说,他,他……”
“他怎样?”
“他还……扒了我的衣衫,嘲笑羞辱,我要寻死,他还不许,所以现在我已经心如死灰,有凌子胥这个恶魔在,断然没有活路,苟延残喘而已!”
何梦曦说的悲从中来,浑身颤抖,竟然低声怯哭起来。
“好你个凌子胥!”司玦抬手一指,“人家也是一国公主,那日我便说,你就是面冷心冷的阎王,没有一点的怜香惜玉之心,如此虐待一位公主,传讲出去,对你也没什么好处!”
凌子胥神色不动,坦然应道:“殿下的责备,子胥明白,殿下少历战事,无法明白战争的残酷,今日我怜惜了她,可是那些死去的将士又有谁怜惜,能留她性命已是陛下恩典,难道要把她当菩萨供起来?她曾经是公主又如何,如今作为阶下囚,这都是她应得的,殿下何必妇人之仁!”
凌子胥谆谆善诱,悉心说教的样子,一本正经,正气凛然。
“你!”司玦一时语塞,竟然无话反驳。
司崇却冷冷的看着凌子胥,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