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恶人先告状。
凌子胥看着他的背影,轻蔑的“哼”了一声,转头嘱咐了魏丰一番,魏丰打马而去。
凌子胥不紧不慢的放缓了速度,正在思虑间,在宫门口正碰到当值的祝星尘。
祝星尘看见司玦和凌子胥一前一后而来,又看见臊眉耷拉眼的金甲侍卫跟在后面,很是诧异。
凌子胥翻身下马,缰绳扔给亲随,微微一笑走过去。
两人凑在一起耳语了一番,祝星尘嘴角浮起一丝笑意,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早有黄门飞奔至宫中禀报,不一会儿,旨意出来,准予平南王凌子胥觐见。
凌子胥便进了皇宫。
春日巳时,正是阳光明媚的时候,皇宫内虽然森严威武,但也是春光无限,花草树木,绿意盈然,花团锦簇,不比往日的森严冷寒。
一个年轻的内侍拿着拂尘,郁郁而行在前引路。
“陛下是在书房么?”凌子胥问道。
“回王爷,陛下让你去震煦宫。”内侍答。
“嗯?”凌子胥一皱眉。
震煦宫,位置在前朝和后宫的衔接处,是各宫娘娘也会移驾至此的一个所在,寻常是不轻易在此地召见外臣的。
今天皇帝要在此召见他,有些不同寻常,或者说,也许这个时候,司玦的母妃也在。
想到此,凌子胥忽然觉得自己做的有些不明智,要在皇帝面前告皇子的状,自己这脑子,是不是被门夹了。
事情走到这一步,他的心中是万分忐忑,陈美玉再一次被抛到风口浪尖,这一回能不能护她周全,他的心里没有底。
司玦势在必得,自己却不能拱手相让,你有你的张良计,我有我的登云梯,各使手段而已。
凌子胥思虑一遍,倒也坦然,跟着谨小慎微的小黄门来到了震煦宫。
宫门前侍卫林立,有若干宫女侍候在宫门外。
凌子胥心中打鼓,只是不知是哪宫的娘娘在,他在心中暗自祈祷,千万不要是司玦的母妃才好。
“平南王觐见……”内侍高声唱喝。
凌子胥急忙整了整衣冠,撩袍上台阶,紧走几步,跨过高高的门槛,来到震煦宫。
入门是一扇屏风,画的是千里江山图,转过屏风,举目观瞧,只见皇帝司崇坐在上首的一张罗汉榻上。
他以手支鄂,斜靠在身前的小小案几上,饶有兴趣的看着站在一侧的司玦。
与他相对,坐着的是端庄秀美的冯贵妃,手拿一把绣着牡丹花的团扇,神态雅致,眸色温柔。
还好,还好,凌子胥暗自庆幸,只要不是司玦那不得宠的母妃,自己便还有胜算。
凌子胥观瞧了一遍,急忙上前跪倒。
“臣凌子胥参见陛下,贵妃娘娘!”
凌子胥推金山倒玉柱,大礼参拜了一番。
司崇抬手:“平身吧,来的正好,有人在告你的状呢,你来了,正好可以当堂对峙。”
凌子胥起身,偷瞄了一眼司玦,只见司玦脸色涨红,并不看他,颇有尴尬之色。
看来,这恶人先告状,也没有占得多少便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