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逆不道,大逆不道!”
陆天池气的哆嗦,指着吴明说不出其他话来。
嗡隆隆!
隐约间,好似风云色变,闷雷滚滚,可不过雷声大雨点小,稍纵即逝。
“看,老天没劈我吧!”
吴明斜睨了眼上方,耸耸肩道。
“你……你怎么敢?这怎可能?”
陆天池目瞪口呆,若非亲眼所见,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实话说吧,那位跟家祖有交易,我有所猜测,但我是我,绝不会任人摆布。
那是他的道,或许是陆家的也是吴家的道,但……不是我的道!”
吴明笑道。
“你可知,吾之剑道宁折不弯?”
陆天池阴沉着疤痕交错的恐怖脸孔,竟是有股锋锐之意若隐若现。
“你现在连人都不算,哪来的剑道可言?”
吴明毫不客气道。
“你……”
陆天池气结。
“好好想想吧!”
吴明起身道。
“若我不答应呢?”
陆天池犹豫道。
“我会传讯给那位,至于他是否理会,就看你的造化了!”
吴明走到门口,淡淡道。
圣道无情,陆九渊处于封圣的关键时刻,九成九不会过问,至多也就是派人前来接应。
甚至,都不会让陆子青出面,毕竟此人现在似有要务在身。
“我能得到什么?”
陆天池显然是清楚的,踌躇半晌涩声道。
“你还能做人!”
吴明头也不回道。
“哈哈,为奴为仆,算人吗?”
陆天池自嘲道。
“至少这是个希望,若那位能封圣,你自然能回归本姓,若不能,就一辈子为奴吧。”
吴明说完便离开了。
“为奴,本姓……嘿嘿,真是够狠够冷酷啊,不愧是吴家后裔,能够位列……”
陆天池埋首床角,嘶声裂肺的闷吼了好一阵,直至渐不可闻。
……
“小少爷……”
吴福从头到尾听的真切,目中难掩惊色。
虽然已经领教过吴明的大胆,可没想到竟然大胆到这等地步,连即将成圣的陆九渊都要算计。
转念一想也在情理之中,毕竟跟金鳞妖皇都斗了几个回合。
“给那位送点好酒好菜,他若吃了,就不必回我了!”
吴明微笑示意安心,吩咐柴蔚道。
“啊,王爷,他的身体可不能喝酒啊?”
柴蔚为难道。
“他的身体自己清楚,不想活的话,谁也拦不住!”
吴明无所谓道。
“是!”
柴蔚眼睛一亮,小跑着与几个姐妹去了厨房。
“福伯,请东湖先生炼丹吧!”
吴明一边向外走,揉着眉心道。
“果然瞒不过小少爷!一朵血阳金花,就这么生吞炼化,实在浪费。
以东湖先生的医道,想来成丹的数量应该足够分润一颗给这位!”
吴福苦笑一声。
“福伯事事为我着想,这些我都明白,但为了那位的道,押上大家的一切,我不同意!”
吴明正色道。
“可他毕竟是你的表亲长辈,这样做,有违人伦啊!”
吴福心中微暖,委婉劝道。
“呵呵,八竿子才能打着一文钱的亲戚,我如今收留他,难道就不能要点补偿?”
吴明冷酷道。
“小少爷本是一副热心肠,何必故作冷酷?”
吴福岂会不知吴明为人。
若真冷酷无情,当初会舍下一颗九窍真龙丹救治陆子衿?
会为了众小次次拼命?
或许有私心,但自私自利之徒,绝不会如此!
“福伯,好人难做啊!而且,我确实不想做棋子!”
吴明无奈的看了眼小楼。
“哎,也是,他虽未心死,可锐气渐消,若无缘由,即便东湖先生妙手回春,也救不了一颗死了的心!只是就怕他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白费小少爷一番苦心。”
吴福叹道。
“作为一个高傲的剑客,或许宁死不会低头,可作为男人,能屈能伸,才是伟丈夫!”
吴明笃定道。
吴福眼睛一亮,微笑颔首。
“拿这些东西来,是不是要害我啊?拿走拿走!”
与此同时,小楼内隐约传来乒铃乓啷之声,夹杂着隐约的怒喝。
两人互视一笑,尽在不言中。
返回慈芸苑,吴明照例去灵堂上香,静坐沉思半日,这已经成了习惯。
三更时分,月明星稀。
“少爷,顾大人到访!”
没等多久,红莲轻轻敲响了房门。
吴明缓缓睁开双目,两道慑人精光一闪而逝,却并未起身。
足足过了半个多时辰,近四更天时,才走出灵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