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喝了酒,也许是看王猛顺眼,坐地炮倒没隐瞒:”可不就是想搞死老子吗?“
“那后来呢?“王猛纳闷地问道。
”我在车站倒票,也认识几个派出所的哥们,我得到消息后,老子当时就急眼了。半夜里,老子趁他值班睡觉时,冲进他的办公室,抢了他的枪,顶着他的脑袋要干死他。可是,麻痹的,老子不会用枪,没开保险就娄火,这哪能成呢?结果,这老家伙大呼小叫,招来一帮警察,把老子给堵屋里了。幸好老子身强体壮,姓赵的是个酒囊个饭袋,也幸好当时老子还带了一把匕首防身,当时老子就拿匕首压在这老家伙的脖子,要同归于尽。结果,嘿嘿,因祸得福,被赶来的区分局长李广义相中了。以后我就跟李广义混了。”坐地炮说道。
“三哥威武!听得我是热血沸腾!”王猛一脸崇拜地看着坐地炮说道。
“哈哈哈,威武个屁?差点就死了!老子过后才发现,裤裆都湿了。哈哈哈......”坐地炮说完,哈哈大笑。
坐地炮说话也没背着小弟,此时,小弟们哄笑一片。
坐地炮笑过之后,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好不豪爽。
“三哥?那你咋不当警察呢?起码你也比姓赵的强吧?你的官还能小得了?你这不是给李局长找麻烦吗?李局长可是个好人。”王猛说道。
“草!你小子有话就直说,你不就是想说人家李局长救了我,我咋还混黑吗?一听你这话,你小子就能讲义气。“坐地炮欣赏地看着王猛说道:”我跟你说,三爷我是出了名的讲义气,老子这么做,可不是恩将仇报,坏了李局长的名声。你知道李局长是干啥的?人家是白水帮八大堂的赤堂堂主。“
“啊?”王猛一脸吃惊。
”白水帮八大堂,白赤橙黄绿青蓝紫。白堂是总堂,其他都是分堂,分堂第一把交椅就是赤堂。如今整个白水峰省,都在白水帮的控制之下,就连省长省委书记,都不敢炸刺!假以时日,白水峰省就是咱白水帮的啦!老子这是在帮李局长打天下,懂不?”坐地炮是真有些喝多了,说了实情。
“明白了,三哥义薄云天,李局长伯乐识马。兄弟我心服口服!祝您早日高升。三哥,我敬你!”王猛举起酒杯,心里也是吃惊不已。
坐地炮很高兴,干了一杯酒后,笑道:“哥没啥文化,大道理,哥不懂。但知恩图报,对手下兄弟够义气,两肋插刀,这点觉悟还是有滴!”
“三哥真讲究!可是,三哥?咱们干的也太大了吧?上面不管?”王猛担心道。
“咋不管?可他们也得有证据啊?再说,现在白水峰省的公安队伍里几乎都是咱们的人,咱有枪杆子。上面就是想动,敢动吗?那要是火拼起来,白水峰省的老百姓就是人质,就是炮灰。这也是咱们白水帮敢这么肆无忌惮的原因。”坐地炮喝高兴了,也确实是喝多了,毫不隐瞒。
其实他也瞒不住王猛。王猛主要是要的实证,让坐地炮亲口说出来而已。
一个省的警察几乎都是黑社会,控制了全省,王猛觉得有些不太可能,他估计是白水帮自吹自擂,为的是震慑。但公安队伍里确实有白水帮的人,这毋庸置疑。就目前的白水峰省的现状来说,要说省里没有干部成为白水帮的保护伞,是不可能的,起码有些干部是被白水帮控制了。
“哥呀?虽然如此,你也得小心点,国家机器厉害得很,胳膊拧不过大腿。国家养着军队干啥的?部队可不是吃素的,到时候一介入,那事情可就大了。”王猛好心地提醒道。
“放心,没事!白水峰省军区有咱们的人,我听李局长说,早在多年前,就有咱们的人混进了部队,有一个还当上了上校军官,而且在部队里也建立了一个小组织。部队要是出动,咱们会第一时间得到消息的,干不过,跑还是能跑的。”坐地炮不屑地说道。
“厉害呀!白水帮以后就是白水峰省的土皇上了?”王猛闻言,大吃一惊,冷汗下来了。
这个消息,王猛可没从坐地炮的记忆里搜寻到,这只有两个可能,那就是坐地炮瞎编,再就是,坐地炮也是刚得到的消息。
王猛看着坐地炮,眼中精光一闪。
果然是后者。
王猛心下一沉,脑门见汗了。
要是部队内部混进了有黑社会背景的人,那这事件可就大了去了。
部队政审很严,但要是清清白白的人进去,后来因各种原因才变黑的,或者历史清白,却心存邪恶地进入部队,那就防不胜防了。毕竟,政审也是要根据实际情况调查的,但人心是调查不到的。
王猛有些坐不住了,但显然,他现在借故离开会遭坐地炮怀疑。
时不我待,晚一分钟,很可能就会出现无法预测的变故。
王猛看了一眼在吧台里的张敏,点指着张敏说道:“你告诉厨房,每桌上一盆醒酒汤。”
吧台离王猛这桌有一段距离,但为了以防万一,王猛身上的通讯器材一直开着,王猛和张敏之间始终保持着单线通讯联系。他和坐地炮的谈话张敏也听得见,
此时,张敏自然也听到了王猛和坐地炮的谈话,也是吓得够呛,她看到了王猛手指的跳动,那就是信号,张敏立即明白了王猛的意思。
张敏应了一声,赶紧转身进了厨房。
“哈哈!兄弟,你想的真周到!够意思!”坐地炮很欣赏王猛,笑道。
“兄弟齐聚,高兴,多喝几杯是必须的,但酒大伤身,必须要减少伤害。”王猛笑道。
“哈哈哈,就凭你这么细心,你这店要是不火,天理不容。”坐地炮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