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现在才来看你，我如果告诉你，我把你忘记了，你会不会生气？”古诺走到办公桌旁，伸手去摸姜晴的脸。
“以前是我太傻了，根本没有考虑过你，你已经死了，我还强留着你的身体等着你醒来，这么多年的颠沛流离，让你受苦了。”
古诺伸手想抱起姜晴，但手刚碰到到她的胳膊停住了。
姜晴的脸是凉的，身体却是热的，没有鼻息，胸腔却有起伏，古诺心里也清楚，姜晴早就就被依附在左则身上的大祭司打死了。
可偏偏看到此情此景，古诺更希望姜晴被什么秘术救活了，这样自己就不会因为当年的无能而感到愧疚。
“古诺……”古诺收回手时，手腕上感觉到刺痛，低头查看，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在轻唤自己。
古诺缓缓抬起头，对上了姜晴那双清澈的眼睛。
时间过得太久了，自己又被封了记忆，找回来的全是零碎的不连贯的，如今晴开口了，自己竟然忘记了她本来的声音，到底是不是这个样子的了。
“古诺，你为什么现在才来看我，我等你等的好辛苦。”
“对不起……”那怕此刻是幻觉，古诺也想多待一会。
“来，过来，让我再摸摸你的头。”姜晴摆手，招呼古诺靠的再近点。
古诺本就蹲在地上，头不自觉的看向姜晴的腿，就算是幻觉，此刻也甘愿沉沦。
“古诺，去把姜玖雅给我带来好吗？我需要她的血，有了她的血，我就可以彻底复活了，变成一个有血有肉的真人了。”
姜玖雅摸着古诺的头发，就像摸小动物一样，轻轻捋着，古诺闻着姜晴身上熟悉的味道，已经完全忽略了她在说什么。
“放开我弟弟！”古诗突然闯了进来，手里拿着灰狐族至宝，清心铃，不断摇晃着。
“等等！”古诺看到姜晴痛苦的皱眉，起身跃过桌子按住了古诗手中的铃铛。
“古诺救我……”姜玖雅依然坐在椅子上没动，却用脚尖轻点地，靠椅子滑到了古诺身后。
“哥，把铃铛给我吧。”古诺伸手要拿古诗手中的铃铛。
“你被她迷惑的还不够吗？我为何封你的记忆，你难道还没点数吗？你就是太重情重义了！”
“哥，把铃铛给我。”
“忘记她，跟我回狐族吧，就咱们兄弟两个，隐居过日子。”
“哥，我想亲手了结这段孽缘，晴只是在我最无助的时间里，出现的一盏灯，灯灭了，我却忘不掉灯曾经给我带来的温暖。”
“你真的可以吗？十八年前你也是这么说的，你非要去药王谷试最后一次，结果差点把自己试没了。”
“难怪五岁时的玖雅见过我，原来还有那段记忆被我忘记了。”被古诗一提醒，古诺的记忆彻底连起来了。
“哥，信我这次，这一次，我真的会放手了，晴被我逼着活了这么多年，她自己也不想再这样下去了。”古诺诚恳的眼神让古诗心软了，手里的力道松了。
古诺拿过清心铃，转身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姜晴。
“古诺，你是爱我的对不对，你不会用它对付我的对不对？”姜晴用脚尖搬空着椅子步步后退，在没有听到古诺的回答之前，自己依然可能随时会被铃声震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