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了,快捡起刀来动手!”左则已经自己固定好右腿,斜靠在沙发上了。
“坏了,我把帮手给忘了。”玖雅将毛笔朱砂放在左则身边,转身下楼又去找庖丁,刚好撞上庖丁上楼。
“让开,让我来。”庖丁看到,脸色苍白眼神迷离马上要晕过去的左则,立刻推开玖雅往左则身边走。
“用地上那把刀。”左则看到庖丁从腰间拿出一把剔骨刀,强撑着开口让庖丁换刀。
庖丁手碰到地上那把刀,以前杀牛的记忆就像回马灯一样,清晰的在脑海中过了一遍。
“这把刀……”庖丁声音有些哽咽。
怎么会如此巧合,这把刀一定是自己当年斩牛时那把刀,重新锻造而成的,这种感觉不会错。
看来是自己墓被人盗了,用了一辈子的刀已换了模样,助自己成名的牛也已转世为人,时过境迁还活在过去的人是自己啊。
庖丁捡起刀,扶正左则,从口袋中拿出一瓶酒,喝了一口吐在刀上,又喝一口吐在左则背上。
左手执符右手执刀,留着泪帮他处理背上的蝙蝠,每剃一刀便贴上一张黄符纸止血。
左则则拿起毛笔沾上朱砂在自己的右腿上画着奇怪的符号,随后又在自己胳膊胸前,一气呵成画了幅奇怪的图腾。
毛笔落下,朱砂刚好用完,左则的脸色也渐渐恢复了一些血色,状态比刚才好了很多。
“你可能不认识我了,当年你宰牛时,官兵封城,赶着老百姓去捧场喝彩,当时我被姜家人打伤,都没逃出城便被人群赶到了你宰牛的地方。”
“你是那位妇人,牛肉出锅,分给百姓,人人都抢着吃,就你一个人往后面躲,我舀了一碗牛肉汤送给你,你喝了一口就离开了。”
“那是怕被怀疑抿了一口,我不是人,不能吃东西的,五千年来你是第一个,主动给我东西吃还流泪的人,没想到会再次碰见。”
“这个身体的主人,他是……他是怎么惹上这个邪物的?”庖丁手中的符贴完了,还差一刀整只蝙蝠就完美的从左则的后背剥落下来了。
“他的音乐梦想被现实折断了翅膀,差点轻生,依附了邪物,活的很好,成名成腕了。”
“那有,前几个月也不知道是谁抄袭被媒体扒出,落魄到三天不敢出门吃饭,差点饿死。”庖丁和祭司心照不宣,知道互相是因为有因果,才再次相遇的,偏偏玖雅多嘴硬要揭左则的老底。
“没符咒了,最后这一刀……”庖丁当没听见,自己的牛儿子能投胎成人就是喜事,这么多年的愧疚终于解脱了。
“玖雅把吞天印压上。”左则瞪了玖雅一眼,让玖雅过去帮忙。
玖雅刚将吞天印,放在最后一刀的位置上,那是蝙蝠耳朵的位置,吞天印正好压住蝙蝠的耳尖。
蝙蝠瞬间活了过来,扑腾着翅膀用爪子抓挠着周围的一切,不让旁人接近。
“这什么鬼,怎么办?”玖雅眼看着蝙蝠爪子,几次与自己手臂擦边而过,生怕被抓破皮,自己又感染上蝙蝠就麻烦了。
“动手吧,划最后一刀。”左则说完将毛笔杆含在口中咬住。
庖丁深吸一口气,手起刀落,斩断了蝙蝠与左则之间的那一丝皮肉,玖雅提起吞天印,蝙蝠不再挣扎,慢慢萎缩脱水,变成蝙蝠干,轻轻一碰碎成粉末。
“这是骨粉,他受苦了。”庖丁搓起地上的白色粉末闻了闻,眼泪又下来了。
此刻的左则已经昏迷了,庖丁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左则披在身上,玖雅这才看到庖丁胸前挂着一个,三指长的牛角尖。
“他交给你了,我回去看看锅里炖的东西。”
“啊?我怎么觉得不对劲,你的兔子该不会是给他炖的吧?”玖雅感觉自己好像是被坑了。
庖丁应该不知道自己会去找他才对,他却已经准备好了兔子,还有这符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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