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叔母未病之时,二叔你对于垂钓,似乎也是挺热衷的。”这位太尉家的小姐损起叔父来也是毫不留情,“听父亲说,貌似乡里传起这湖内有横公鱼时,你便成日往这湖边跑。照我说呀,二叔你怕不是对叔母的病有多关心,而是对这横公鱼情有独钟罢!”
“兼而有之嘛,且不说这些了。”当着旁边另一位骆家朋友的面被自己侄女揭短,蒲邵显得有些尴尬。转而看到一旁的蒋闽,他又赶紧转开了话题,“晏池呀,今日你俩特意跑出来找我,应当是有要事的了?”
“的确如此。”蒋闽正了下身子,想拱手行礼,却因为自己只有一只手臂而不得施为。再看到旁边有位姓骆的长者,他又本能地更加拘谨了一些,“其实,这次我们是想跟二叔你商量一下,呃,我们的......要不婉儿还是你来说吧。”
蒲邵看着这个独臂的小伙子,挑着眉头有些儿不解。
蒲婉也白了他一眼,又坦然向蒲邵言道:“其实我们就想来跟二叔你议定一下,我俩的婚期该定在何日较好。”
话毕,旁边那位骆家的长者表情微微发生了一些变化,但也没特别的举止。
蒲邵快速地扫了眼他的表情,倒是也不怎么在意这人与骆旗还有蒲婉间特别的关系了。
“呀!”他突然抚掌大笑,又不忘调侃了蒋闽与蒲婉一番:“如此大喜之事,晏池你为何要显得如此羞涩啊?反倒是婉儿,你也是当真不害臊了!你两加一起,正当是绝配呀哈哈!”言罢,看着两位小年轻都有些微微泛红的面庞,他又果断言道:“既然你们情投意合,那成亲的时间,其实也不那么重要了。若你们愿意,即便是今日晚上就洞房我这个做二叔的也没甚意见。正好你叔母病了,这也算是冲喜了哈哈哈!”
蒲婉与蒋闽相视一眼,心中皆觉得喜悦。
“这可是二叔你自己说的哦!”大小姐跳上了马背,又扯了自己那位独臂郎君一把,接着又向蒲邵笑道:“我俩今日就要成亲。二叔你可要把婚礼需要用到的东西都给备好咯,我们蒲家与蒋侯爷家的喜事,一定要是最大,最好的规格,万不可叫人给小看咯!”
“嘿!”蒲邵骂了一句,“你这丫头,女孩子家家的,怎么如此猴急!”
而在阵阵笑声中,蒲婉与蒋闽正欲驾马离去。突然道路那头一匹骢马疾驰而来,驾马的人身着家仆服饰,待到距离将近,他便直接跃马而下跪倒在了那位骆家人身后边。
“老爷!三夫人......三夫人她,难,难产而死了!”
斗笠之下,一张精瘦连偏过头来,刚刚还神色自若的脸庞上现在只看得见惊慌。
“孩子,那孩子呢?”他痛苦地晃着那名家仆的身体急切地问道。
“孩......孩子,孩子也......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