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昌知道沈橘的可塑性强,这些年跟着自己,已经奠定了深厚的基础,可是没想到沈橘成长得这么快,一眼就看透了这件事。
果然,不到月余,就又有线报,称东海平灵王反了,闻太师出去平叛,那纣王待闻太师一走,立刻就大宴群臣,将已经下狱的费仲、尤浑给放了出来。
姬昌将那密信给沈橘看,问道:“道长,不知有何想法?”他还是怕上次沈橘的一番分析不过是神来之笔,如今想试试沈橘的真实水准。沈橘自然不知,看完信后,道:“果然如此,这闻太师一走,纣王必会变本加厉。侯爷,如此一来,恐怕这殷商气数已尽啊。”
姬昌又问道:“那以道长之见,我如今即刻起兵,攻打汜水关如何?”其实姬昌想反,已不是一天两天了,被关进羑里的时候,他也许还想着,委屈委屈自己,保全我西岐,那时他还是很愿意做一个忠臣的。可是直到纣王杀了他的儿子,做成肉饼给他吃,很难想象,这对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来说,这是怎样的一个打击。
那天,沈橘就知道,姬昌一定会反,他现在不反,只不过是他认为时机不到,杀不了纣王而已。姬昌回国之后,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在为攻下朝歌做准备。他也做好了用余生去做这一件事的准备。
沈橘道:“侯爷,这等国家大事,你不去找姜丞相,散大夫商量,怎么问起我来了。”
姬昌道:“我就是想考考你,稍后自会找他二人商议。”
沈橘道:“侯爷,我认为,如今去攻打汜水关并不是一个好选择。一则,那大商如今毕竟是天下共主,你一旦起兵攻打汜水关,立刻就是乱臣贼子,那侯爷的好名声立刻就会毁于一旦。二则,大商六百年积蓄,如今各地虽有叛乱,但仍动摇不得大商的根基,他依旧兵多将广,粮草充足,如今一旦开战,恐怕我西岐将会陷入被动啊。三则,如今东南二位诸侯已反,可已前后攻打数年,仍然突不破殷商的防御,足见殷商如今还是犹有余力的,再加上那北伯候崇侯虎,他可是纣王的忠实心腹啊,若我攻击汜水关,一旦被拖住,那崇侯虎再伺机攻我后路,倒时岂不是两线作战?所以说,如今贸然和大商开战,恐怕无一丝生机啊。”
姬昌道:“那道长又有何良策呢?”
沈橘思索了片刻,答道:“如今之计,不可与殷商开战,只能等殷商先向我们下手,到时候,我们就先防御,一点点的消磨他的力量,那朝歌距我西岐毕竟路途遥远,五关虽有兵将,但是自保有余,进取不足,不可能来攻打我西岐,所以,一定是从别处调兵前来。他一直派遣大军前来攻打,必定所费甚大。而我以逸待劳,据险以守,慢慢将其消耗。到了敌我实力相差不大之际,再一举反攻。”
姬昌又问:“可要如何才能让朝歌派人攻打我们呢?”
沈橘道:“这就需要我们给他一个借口了,这个借口必须要恰到好处,不能让天下人认为我们西岐反了,反而要让他们以为,我们忠心耿耿,全是为大商尽忠的一片苦心。到时候,朝歌一旦忍不住派兵攻打我们,那我们就是受害者,那纣王就是要残害忠良。至于这个借口,我如今还没想好”
姬昌笑着道:“道长已经进步很大了,我这就与丞相和散大夫商议去了。你自便。”
沈橘道:“侯爷不必管我,公事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