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身体发炎疼痛,出现了大面积的溃疡,在昏迷与剧痛之间徘徊。
基地高层的命令是击杀这些病人,把他们的尸体扔出基地。但大部分士兵却默契地暗中把病人送到了僧侣建立的临时隔离区。
好在一等区的人从来不踏出基地,始终没有发现隔离区的存在。
隔离区里,僧侣用布蒙住口鼻,仔细地为各个病人检查。
几个自愿帮忙的病人家属匆匆茫茫地奔走着,用冰块体病人降温,用雪水替他们擦拭伤口。
但这样也只是能稍稍缓解一下病人的痛苦,每一天都有病人在他们面前死去。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不是丧尸病毒,仅仅是瘟疫。
但以现在缺医少药的情况下,就算是瘟疫,也不是他们能应对的。
就算展七星偷偷过来看过一次,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也无计可施。
听说就连一等区里也出现疫情,却没有传出过死讯。想来以一等区的环境和医疗条件,就是不能治愈,也可以缓解病症。
僧侣眼中满是悲哀。他无力地看着苦苦挣扎的病人们,却无计可施。
他情愿自己代替他们受苦受难。
洛新月走到隔离区附近,就闻到一一股难闻的气味。她皱眉掩住了鼻子。
卫兵没办法拿太多帐篷给他们,只能搭了几个塑料棚子,勉强遮挡风雪。
洛新月一眼就看到了正在检查病人的僧侣,径直走了过去。
“嘭”地把手里的大包往地上一扔,拉开了拉链,里面满满的都是药物。僧侣有些惊讶地看向她。
“挑病情比较轻的治吧。别把药浪费在那些快死的人身上。”洛新月说。
她只是实话实说。这些药是当初他和陆南屏从S市一路带来的。
刚到基地是,被守卫士兵扣下了一包,现在她只留下了少数的药备用,其余的全都给了僧侣。
万一僧侣善心大发把这些药浪费在救不活的人身上,那她非得气死不可。
僧侣点点头。他也不是愚蠢的人,也知道当务之急是用有限的药来救治更多的人。
“这里好多药我都不认识。有没有效果我也不知道。你自己看着办吧。”洛新月冷冰冰地留下一句话,转身回了基地。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发什么疯。本想坐视不理,不管那些人的死活。可眼前却总是浮现出一个温柔的身影。
如果他还在,可能也会这么做吧?
毕竟那是数以百计的人命。无论如何,哪怕当作是为了他……
可他行医八年,救了那么多人,不也落得……
洛新月讽刺地笑笑,心里烦闷得很,也没有回帐篷,在基地里迎着寒风四处走走。
这种时候人人自危,没有人愿意出帐篷,以免染上瘟疫。
除了洛新月,也就只有压塌炕还在没心没肺地四处乱逛。
最近压塌炕的心情格外的好,每天窜来窜去,身体也一天比一天胖,远远看去真就像一只毛茸茸的球。
洛新月看着墙角处,压塌炕正在逗弄一只灰溜溜的小老鼠,笑了笑转身不想理会它们。
就在转身的瞬间,洛新月忽然觉这种老鼠有些些异样,便走到压塌炕身边,拎起老鼠的尾巴仔细查看。
这只小老鼠外表看起来与寻常的老鼠并没有什么不同,体型还要略小一些,只是额头长着一小撮白毛。
但它的眼神却透露出不同于一般老鼠的灵动,被洛新月拎起来,只是挣扎了几下,就停下来用圆圆的小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洛新月觉得有趣,把小老鼠抓在手里。一旁的压塌炕却跳了上来,要夺她手里的老鼠。
一扑没有得手,压塌炕急得喵喵直叫,可洛新月没有读心的本事,听不懂它在叫些什么。
压塌炕用爪子指了指小老鼠,做了一个咬的动作,随即作出呕吐的样子,翻身肚皮朝上,僵直着装死。
洛新月看得好笑,刚想蹲下去戳一戳压塌炕软软的肚皮,忽然想起了什么。
“你是说被它咬过就会染上瘟疫?”洛新月问。
压塌炕点了点头,伸出小爪子向洛新月讨要她手里的小老鼠。
洛新月正要把小老鼠递给压塌炕,小老鼠缺蹭了蹭她的手心,吱吱地小声叫着,看着她的眼神就像是要哭出来一样。
这个小祸患是在撒娇吗?洛新月不为所动,依然把小老鼠向压塌炕递去。
小老鼠滋溜一下钻出了洛新月的手心,顺着衣服爬到了她的口袋里,悄悄地探出小脑袋窥视着这危险的一人一猫。
洛新月想要从口袋里把它抓出来,可小老鼠却左躲右闪,敏捷得很,洛新月几次都没能抓到它。
洛新月无奈,而这只老鼠也着实特别,便指着口袋里的小老鼠说:“你保证不伤人,我就留你一命。否则你逃到拿里,我的猫都能抓到你,听懂了吗?”
小老鼠乖巧地向洛新月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