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李执听后变了脸色,咬着牙刚想说一条路走到黑时,魏齐继续说道:
“所以我留下来,这些囚犯是我放的,所以勉强会听我号令,我带着他们往东北边的大门冲,为你们多争取点时间。”
“这.....”李执听了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魏齐看出了他的犹豫,眼神一顿,决然说道:“大人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说完就头也不回的冲回牢房。
魏齐很聪明,他知道自己是队伍里最弱的人,而且陈志狗子等人都沾满魏家血,虽然明面不说什么,但心里肯定会有隔阂。而这种隔阂在这种危险的环境是致命的存在,所以倒不如自己主动断后,虽然最终身死,但也会让李执,陈志等人承自己的情,放过魏家的后人。
“我们走。”李执铁青着脸咬牙对众人发号施令道:“不能让魏齐白白牺牲”
陈志当即点头,大跨步的走到林羽身旁,冲其一点头,然后拔刀和林羽一起带着队伍往西边的武库冲去,他的眼角颇有润色,不是是泪还是血。
“大家不要慌,和我一起往东北方向冲,山寨大门在东北处,冲出去才能活,冲不出去都得死!”
魏齐不断地收拢惊慌失措的囚徒们,努力的将他们聚拢在一起,组成一帮乌合之众,莽莽苍苍的往东北处出发,和北边的火光纠缠在了一起,为李执等人尽可能的争取时间。
“他妈的!”张天德左手举着火把,右手提着钢刀,看着如同无头苍蝇一般的往东北边冲的囚犯们,对着身后的心腹手下们厉声骂道:
“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么都逃出来了?牢头呢?牢头都死了吗?”
他的问责没有人能够回答,都只是相顾无言的沉默。谁也不明白为什么在自己的老巢内部会发生这让的乱子。
“算了。”知道问不出什么话的张天德只能一挥火把,下令道:“先把这群找死鬼送走,再好好的追查!另外,小心白天那个少年,他很有可能就混在这群找死鬼中。”
众多土匪当即领命追杀堵截囚犯,局势几乎是一面倒的屠杀,缺少武器的囚徒们难以形成有效的抵抗,只能死命的往东北处逃逃跑。
看着身边越来越少囚犯,被追杀的魏齐心中是连连叫苦,只能不断地高喊往东北边逃,东北边有出路这些话一次又一次的挑动为数不多的士气。
当幸存的几人转过拐角,看到的却是被紧锁大门,绝望无力的他们纷纷跪倒在地,祈求土匪们的饶恕,最起码再被活着关入牢房,当苦力,换赎金。
但是迎接他的却是当头一刀,了却了生机。
魏齐则是努力的撑着身子,往西边看去,也不知道李执等人是否成功的占领了武库,自己的计划是否会成功。
“真没想到自己在茶桌上谋划的这出戏,居然成了自己的绝唱。”
魏齐看着步步紧逼的土匪们,心中却是异常的宁和,他在多日前就应该在农庄的胡同中死去,现在苟活了这么久,也知足了。
“只是魏家那群遗孀遗孤将来怎么办,我真的很难放下......”
回应他的,是张天德狰狞的怒容,和他那血淋淋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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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旭打了个寒战,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十五名兵卒,以及他们活捉的一个土匪喽啰,然后咬着牙扒开了身前的树枝,在这个活舌头的指导下,慢慢的深入丛林,朝着张天德的老巢移动。
也不知道是他们好运还是别的,一路上遇到的土匪暗哨要么没发现他们,要么被他们平安绕过,就这么硬生生的安全走到了丛林深处。
自从李执走后魏旭就一直心绪不宁,总觉得自己的老师可能会被张天德威胁害命。后来经过整夜的思考后,魏旭认为没有必要留守兵卒镇守青阳县,因为最重要的事情是李执能够活着,如果李执死了,那么青阳县也没有了用处。
于是魏旭艰难的说服了老管家,几乎带走了所有的兵卒,只留三个保护管家,便朝着魏齐所说的交易地点赶去。
这群人没有骡车连累,居然行进的比李执他们还快,只晚了一天。虽然没有追上李执,但也抓住了一个白日里被林羽打成轻伤,夜晚依旧不得不独自放哨的喽啰,得知了白日里发生的一切。
其实他们能够安全的走到土匪山寨外围,除了李执好运符的作用外,更大的原因是大部分放哨的土匪白日里都被林羽揍过,受了或大或小的伤,所以晚上放哨时筋疲力尽,没有察觉敌人的靠近。
张天德一味扩大营地,导致了人手不足的纰漏,使得魏旭等人平安靠近了山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