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国的大臣们皆已等候在宫门外,梁钰的马车甫一到宫门口,便听到了整齐的呼声:“恭迎陛下!”梁钰自是知道他们的用意,赶车的侍卫撩起帘子对梁钰道:“陛下,大臣们都跪在外面,您要不要下去见他们?”
梁钰轻笑了声,眸中的风暴已然开始肆虐:“走!”侍卫听到他的命令后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放下了帘子按照梁钰的吩咐继续赶着车。只是那些大臣们仿佛都不怕马车向他们渐渐逼近的脚步一般,依然笔直的跪在原地一动不动。
在离这些臣子们极近的地方时,那侍卫还是停了下来,而后再次对梁钰道:“陛下,大臣们跪在这里把路都堵死了,马车没办法往前走了。您真的不要下来看看吗?”梁钰听到这句话,提高了音量对那侍卫道:“孤说走你听不懂吗?听不懂的话就换个人来赶车!”
那侍卫迟疑了很久,还是没能向前。梁钰有些不耐烦地走下马车,对那侍卫道:“从今天起消失在孤的面前。”随后一个翻身,坐在了赶车的位置上。可是好不容易才见到他的大臣们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他们一窝蜂的涌上前来将梁钰的马车团团围住。
梁钰看着这阵势,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弧度,说出的话没有丝毫温度:“怎么,大家怎么这么早就到了?孤记得设宴的地方可不在宫门口啊。”即使被梁钰用这样的语气对待,他们依然没有任何要退缩的想法。
丞相李斐站出来躬身对梁钰道:“陛下!请您取消婚宴!”梁钰听了他这话,兀自笑出声来。偌大的宫殿之中,他的笑声格外凄凉。四下安静,低着头的大臣们连呼吸都放轻了。梁钰的笑声渐息,他盯着李斐,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拔出了腰间的墨沉直指李斐的咽喉处。
李斐的面色未变,他目光清亮,眼神中没有丝毫畏惧,直直对上梁钰暴虐的眼神。梁钰的话一字一句从齿间蹦出:“你算什么东西?”
大臣们一时哗然,看着梁钰这个样子止不住的摇头。他们早就知道梁钰这个乱臣贼子上不得台面,如今看来他们想的果然没错。他们默默地看向李斐,为今之计只有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丞相一人身上了,他们希望能够由他来劝服梁钰,拯救梁国。
李斐看着梁钰沉声道:“如陛下所说,臣确实算不上什么东西。只是臣作为这梁国的丞相,有着劝谏陛下的责任,也有为百姓为国家考量的责任。所以臣希望陛下能够听臣一言,取消婚宴!”
梁钰架在他脖子上的剑向他的动脉处靠得更近,声音明显带了些不耐烦的情绪:“孤再说最后一次,给孤让开!”李斐毫不畏惧,手抓着他的剑刃主动向自己的脖颈处刺去,鲜血立即争先恐后地涌出,将墨沉的颜色浸染得更为浓郁。
众人看见他的动作,皆发出一声惊呼,就连梁钰的眸子都深沉了些。李斐清秀的脸上是满满的坚定之色,他丝毫不顾脖子与手上的伤口,对梁钰道:“臣之决心想必陛下能够看到!陛下切不可因一时意气而伤了梁国的元气,伤了梁国与许国一直以来结交的情谊!所以臣斗胆请陛下放弃联姻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