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烟在这一侧静静听着,心里不知道怎的突然涌起股酸涩感来。她喜欢的从来不是这个类型的人,而是从始至终都只有他一个人而已。只是这个人,让她失去了所有勇气。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她究竟都在想些什么,怎么会让初秋去下那个什么荒唐的赌注?她想推开门叫住初秋,可是手放到门闩上却怎么也无法用力打开那扇门。
罢了,反正初秋刚才也说了赔率。就当是给自己赚一笔吧。不过这样一来,岂不是要她......想到这里,她还是决定叫住初秋吧。
她刚刚下定决心打开门,就看到立在外面正准备推门的迎春。迎春立即蹲下身子行礼道:“奴婢冲撞了陛下,请陛下恕罪。”
许烟连忙让她起身道:“行了,这里又没有旁人在,何必拘礼?况且合该是孤的错,突然打开门让你没个准备。怎么,有什么事吗?”
迎春站起身来依旧保持着最为恭敬的姿势对许烟回道:“禀陛下,太傅大人求见。”
许烟听到这句话,顿时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她迟疑着问道:“谁?你说谁求见?”
这次没有等到迎春回禀,一直隐在暗处的云朗稳步走了出来恭敬地对许烟行礼:“见过陛下,陛下万福。”随着他的膝盖跪在地上,许烟的心也沉到了谷底。
她充满戒备地看着眼前这个消失了六年的人。他还像六年前一样儒雅而严肃。岁月好像并没有在他的脸上再留下痕迹,也可能是因为老人老到了一定年龄之后便再看不出痕迹。一切都如六年前一般,可她知道他们都已经不是六年前的他们了。
许烟沉声说道:“太傅大人不必多礼,平身吧。”云朗并没有起身,而是维持着刚才的动作,继续开口道:“臣有错,臣不敢平身啊!”
许烟一下子被他的话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她立即追问道:“太傅大人犯了何错啊?”如果云朗现在抬头的话便能看到许烟眼里的精光。她想抓住他的尾巴已经太久了,这个老狐狸在许国出事之前便已经找借口离开了许国避免了那一连串的巨变。
现在许国已经改天换地,他再次回来便知道她一定不会放过他。所以他最好是坦白自己这六年到底去做了什么,否则......许烟下定了决心,她一定要将他这六年盘问个清清楚楚!
云朗几乎是哽咽着开口道:“臣这六年来一直重病缠身,没能够为许国尽忠,为陛下分忧。臣愧对许国,愧对陛下,愧对所有许国子民啊!臣跪请陛下降罪!”
许烟暗自握紧了拳,这个老狐狸!即使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也依然在顾左右而言他,不肯说出真相吗?那就休怪她不顾师生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