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青手上的动作没有停,彭月腕间的鲜血与药汁混合着流入空白的瓷碗中,妖艳而诡异。他皱着眉说道:“今日要为她淋上这特殊的汤药将那蛊虫从那小子体内引出来。由于那小子这么多天都受她的血吊命,所以蛊虫也会对彭月有依赖性。此时用汤药引它出来再杀死它最好不过。”
许烟点了点头,继续看着眼前这残忍的一幕,却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原本安静躺在床上的陆淮突然开始抽搐,平青立即将药碗递给许烟道:“快!你继续给这丫头淋着汤药,我去将蛊虫引出来!”许烟丝毫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手中便已多了那碗沉沉的汤药。
她丝毫不敢放松,回想着方才平青淋药时的动作,将药淋在彭月腕间。谁料彭月此时突然痛呼一声,许烟没有防备,手一哆嗦,将汤药洒了大半。平青那边正将陆淮的衣物解开,刀尖将他的手腕割出个口子。蛊虫顺着血液流出的方向,向手腕处不停行进着。
平青见蛊虫突然放慢了速度,对许烟大吼道:“你在做什么?不管彭月怎么喊你都不要停!只管淋药便好!”
许烟此刻也已重新振作起来,手死死控制着汤药的流速,对平青说道:“我刚刚不小心洒了大半,不能再像你刚才一样淋那么多了!”
平青死死盯着蛊虫的动作,颇为不耐地回道:“无妨,我的汤药备足了量。蛊虫现在动得很快,只要它照着这个速度走下去,不怕它不出来!”
许烟点了点头,听从平青的吩咐继续着方才的动作。许烟看着碗里的汤药不停地减少,有些心急的对平青说道:“好了没?汤药真的快没有了!”
只闻平青兴奋的声音传来:“快好了!丫头你坚持住!我已经看到蛊虫冒出头来了!”
许烟沉下心,努力告诉自己不要急,一定会顺利结束的。她抬头看了眼彭月的情况,才发现她的唇色苍白,整个人摇摇晃晃,只凭借着她强大的意志力在强行支撑着。
就在所有人以为马上就要成功的时候,许烟碗里最后一滴汤药落在了彭月腕间。原本快要出来的蛊虫在没有了汤药的引诱后又快速向陆淮的体内游进去。
平青见此,忙暴怒地对许烟吼道:“你到底在做什么?你是不是想他们两个人死?!”
许烟此刻快要哭出声来,她紧紧攥着药碗对平青道:“我方才就说了药快没有了,你一直说没事,按照那个流速来就可以。”
彭月虚弱地向后一倒,许烟忙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她。彭月强撑起自己的身体道:“你们别吵了,现在是失败了吗?那该怎么办?”
平青黑沉沉的脸色仿佛预示着不好的结局,他瞧了瞧许烟与彭月二人,叹了口气道:“现在只有用最凶险的那招了。”
许烟蹙着眉问道:“什么?”
平青深深地看了眼彭月,随后道:“以彭月的纯血为诱饵将蛊虫引出。只不过这样做很可能会让蛊虫转移到彭月身上。”
许烟身子一僵,正准备说些什么时便听一旁彭月虚弱的声音传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