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浩对长孙道生道:“长孙司空,您高风亮节,本官佩服。但现在朝中贪墨成风,令公子不过是一时跟风,拿了一个酒杯而已,您又何必一定不饶呢?现在人证物证都已不在,您还是给令公子一次机会吧。”
赵谦见崔浩如此,暗想:“现在平城暗流涌动,崔司徒如此做,是为了减少敌人。贿赂之人定是奉了司马文思的命令,崔司徒将此人放走,是向司马文思故意示弱,以便减少敌人,专心应付西域密宗。”
长孙抗见崔浩替自己求情,犹如抓到了救命稻草,连忙道:“爹,您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长孙道生思索:“若将此事闹大,势必会牵连到崔司徒。崔司徒若有闪失,朝中原本平衡的局势必然会变得动荡不安,届时不知又要有多少人死于非命,甚至于连陛下都可能有性命之忧。”便对长孙抗道:“国法不治,家法加倍。明日你便辞去廷尉卿一职。”
长孙抗不甘,但也只得磕头道谢。长孙道生又看了看赵谦,对长孙抗道:“你回头派人告诉鲜卑段氏,段公子的死因,只有解剖才能查清,若他们不同意解剖,廷尉府无法治任何人的罪。”
长孙抗道:“孩儿知道了。”他站起身来,对押着赵谦的官兵道:“把他放了。”
崔浩对赵谦、高忱道:“赵谦、高忱,你们火速赶回翰墨门。”
赵谦先是一愣,后迅速明了,暗想:“坏了,中了他们的调虎离山之计。”他拱手道:“小人告辞。”说完,迅速转身离开,高忱也跟着离开。
长孙道生对长孙抗道:“你先回祖堂跪着,没我的允许,不得起来。”长孙抗应允,转身离开。
长孙道生对崔浩道:“崔司徒,犬子不成器,让你见笑了。”
崔浩道:“长孙司空玉品金心,崔某由衷佩服。崔某还有他事,告辞了。”说完,转身带着木铎、游彬等人离开。
翰墨门外,诸葛清岚、罗华茵、柳光世三人一字排开,在他们面前,一群身着紫色僧袍比丘整齐站立,而最前面,有七名身着袈裟的和尚。最中间一人,正是昙有。
昙有对诸葛清岚道:“胡姑娘,我师弟昙纬的死亦与你有关,那就麻烦你随我们走一趟了。”
诸葛清岚道:“有何证据?”
昙有道:“我已请名医给师弟验明死因,他确实是死于你和赵谦之手。”
诸葛清岚道:“请人做假证,再容易不过。”
昙有道:“看来姑娘是不配合了?”
诸葛清岚道:“大师要想动手,便出招吧。”
昙有道:“既然如此,那贫僧就领教了。”
众人给二人腾出一片空地,诸葛清岚将手中的云英剑递给罗华茵,道:“高夫人,烦请帮我保管此剑。”
罗华茵愕然,道:“胡姑娘,难道你不用剑吗?”
诸葛清岚道:“既然他不用兵器,我又怎能使剑?”
罗华茵接过云英剑,诸葛清岚前迈几步,对昙无道:“大师,晚辈有一事不明,想请大师赐教。”
昙有道:“姑娘但问无妨,贫僧知无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