爨松子道:“哦,你怎么知道他们将玉印藏在何处?”
赵谦道:“我曾和司马育德对弈,棋盘落子之声有异。”
爨松子道:“你是说棋盘有问题?”
赵谦道:“正是。”
爨松子道:“我又怎知这不是你的挑拨离间之法?你们汉人的手段,也只是如此而已。”
赵谦道:“区区此心,前辈自鉴。”
赵谦进入齐斗阁之时,何言之偷偷潜入紫河殿,四处寻找关押妇孺之所,他偷偷擒住一名落单者,将其拉着隐蔽处,长剑压在其脖子上,道:“那些……那些妇孺关在何处?”
那人口齿微动,随即口吐黑血,直接气绝命丧。
何言之一惊,暗道:“原来其口中暗藏毒药。”刚要离开,忽闻身后传来破空之声。破空之声尖锐清脆,显然偷袭兵刃乃是神兵利器,当即并不挥剑格挡,而是纵身前跃,躲避杀招。
何言之翩然落地,转身后看,见一人横刀而来,那人是名丰姿洒逸、文质彬彬、身着绸衫、腰戴杂佩、肤白如雪、步履璆然的惨绿少年,其手中长刀穷工极巧,下为大环,以缠龙为之,其首鸟形,正是大夏龙雀。
数十名手握刀剑的壮汉从四周奔来,将何言之包围。
何言之对周遭数十人视若无睹,紧盯着眼前惨绿少年的宝刀,暗道:“古之利器,吴楚湛卢,大夏龙雀,名冠神都。竟然是与湛卢剑齐名的大夏龙雀!”便道:“大……大夏龙雀?原……原来你便是蜀……蜀中八部二公子张云汉。”
那惨绿少年正是张云汉,他言道:“听闻你近年来伐山破庙,扫灭血食鬼神,如果我所料不错,你便是天师道弟子吧?”
何言之道:“正……正是。”
张云汉道:“那你为何不用天师道的佩剑,而是用一柄普通的四面汉剑?”
何言之道:“没……没必要,自……自然不用。”
张云汉道:“我原本以为天师道弟子是多么的风华绝代,现在看来,不过是些口齿不清、无德无能的宵小之辈。”
何言之见其讥讽,懒得理会,道:“紫……紫河殿果然是蜀中八部暗中所创,而……紫河殿的本来面目便是紫河部,如……如此说来,紫……紫河部掌部紫玉子应该也在此处。”
张云汉道:“你对蜀中八部倒颇为了解,蜀中八部与天师道恶战近三百年,难道你以为你今日可以安然脱身吗?”
何言之道:“一……一试便知,何必多言?”
张云汉冷哼一声,前迈数步,手腕一翻,宝刀出鞘,刀身亮丽,上刻龙雀,纹路精美,夺目眩神。
何言之掣出配剑,横剑当胸,严阵以待,暗想:“听闻大夏龙雀霸气十足,戾气万分,我手中长剑仅是一柄普通的四面汉剑,而他的修为亦不在我之下,看来今日之战,取胜不易。”
张云汉暗想:“我服用了天谷丹,黄庭刀法和黄庭外景之诀均有大进,再加上大夏龙雀,这一次,定要何言之饮恨大夏龙雀之下。”思毕,张云汉身形急冲,刀锋直指,使出一招“岫壑冲深”,向何言之中门斫去,刀意深邃奥微,似刀招,又似剑招,让人有些莫名。
何言之见张云汉的刀招已有以虚御实的刀意,不敢小觑,剑身由内而外斜旋,使出一招“风回海立”,满天剑影飞旋,犹如海掀三尺浪,护住周身。
刀剑相击,罡风激荡,张云汉悠然而立,何言之被劲力冲击,不禁倒退数步,暗道:“他的内劲浑厚,有激波扬风之妙,似是服用过无涯观的天谷丹。看来蜀中八部与无涯观也是暗通款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