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忱无奈,道:“那我背姑娘回去吧。”他有些羞涩,说完已经脸色通红,只得自欺欺人得安慰自己:现在月色昏暗,罗姑娘未必看见自己脸红。
罗华茵轻声“嗯”了一下,声音微若蚊呐,同样也是红染耳后。
高忱蹲在罗华茵前面,罗华茵趴在高忱背上。高忱缓慢起身,他双手紧握,生怕一不小心有所亵渎。他对罗华茵道:“罗姑娘,我要施展轻功了,你小心一点。”
罗华茵仍是轻“嗯”了一声,虽只是轻微一下,但也吐气若兰,高忱心中荡起了阵阵涟漪,他忙收敛心神,施展轻功,身形起起落落,迅速离开,生怕别人看见。
高忱迅速离开无上寺,来到城外的树林之后,高忱便不知不觉的放慢脚步,连他自己都未发觉。二人左一句右一句闲聊,所聊都是些日常琐事,自无需多言。
二人来到一处民宅附近后,高忱将罗华茵放下,高忱道:“罗姑娘,前面就是令尊所在,我还有事在身,不便进去,你就自己进去吧。”
罗华茵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囊,递给高忱,道:“高少侠两次相救,这个锦囊,便送给高少侠了。”说完,俏脸已然通红。
高忱接过锦囊,不知她为何送个锦囊便如此害羞,刚要将锦囊放入怀中,罗华茵便道:“你不打开看一下吗?”
高忱只好打开,见里面放着一缕秀发。他心中一惊,忙看向罗华茵。罗华茵低头忸怩,双手摆弄衣衫一角,轻声道:“我本丝萝,愿托乔木。”
汉朝初期,重视黄老之学,而道家认为“阳为阴所伏,男为女所制”,故而汉朝女子地位颇高,不但可以封侯,还可以拥有爵位和封邑,女追男现象也颇为常见。南北朝时期,女子地位有所降低,但较之东汉末年以及后世,依旧甚高,《魏书·序记》把妇人比作“天女”,北魏素有“女国”之称,朝廷规定一个妇女可获得露田二十亩、倍田二十亩、麻田五亩,共计四十五亩,同时,北方女子承担的租调负担也比南方女子更重,女性高手更是层出不穷,经济独立与实力独立使女子渐渐摆脱对男子的依附;《玉台新咏·陇西行》有云:“健妇持门户,胜一大丈夫”;在朝为官者没有妾室甚是常见,一夫一妻无妾现象成风,可见当时女权之鼎盛。南方女子地位不及北方,但时局的动荡已使人们的思想得以解放,很多女子对所谓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弃之不顾,罗华茵这样按自己性情表达爱意之举,也是时有发生,不足为怪。
高忱见罗华茵送给自己头发,心中思绪万千,罗华茵见其站立不动,双眼紧盯着那缕秀发,显然在深思。她知道高忱行事慎重,也不叨扰。
二人就这样静静站着,一炷香后,高忱将那缕秀发放入锦囊,并将锦囊放入怀中,手再伸出时,手心已多了一颗小巧玲珑的玉石,正是生烟玉。他轻声言道:“此玉乃生烟玉,可挡百毒,你拿着,待此处事情一了,我回到家中,便请父亲前来提亲。”
罗华茵接过生烟玉,俏脸上充满喜悦。
而在不远处的一颗大树后面,一道人影出现,眼神之中满是杀意,正是柳若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