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方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除了百晓生，这似乎是第二个知道他是谁之后还能如此冷静的人。
而百晓生在他多方算计之下已经上了套，宁天霄想到，应该套路毕方些什么呢？
毕方：“黑虎宗这次进山......”
“我知道我知道！”百晓生跳出来：“除了图谋长明江江水之下的宝贝，还想要这山里的宝贝。”
“山里有什么宝贝？”宁天霄爬上了杆。
“我也是为此而来。”毕方道，“只是没想到黑虎宗之人已经张狂到了这种地步，趁火打劫，恐怕黑虎宗之后......”
“一定会有大动作，黑虎宗早在江南道蠢蠢欲动了！”
毕方气闷，转向百晓生：“阁下是哪位？”
“鄙人江湖百晓生，晓一切江湖事！”
毕方没再吭气，百晓生吃了个瘪。
百晓生继续说道：“药山当中有一株古树，此古树生长近千年，最早的记载可以追溯到终末时代的一则杂闻，最近药山地动，有不少人都猜测是古树即将现世。”
“你这句话说得差了，这树原本就在世上，何来现世一说？”
“你怎知我说得不对？”
“我精研医术数十载，这药山来过数百次，你说我知道不知道？”
“我百晓生掌握着药山附近的动向，更有药山的详细地图，你有吗？”
洞穴里不知不觉已经有了火药味。
酆都刚刚吃了毕方的解毒丸，不好意思吼他，于是转向百晓生：“你烦死了！”
宁天霄却巴不得他们说的更多一点。
“敢问两位前辈，这古树究竟有何作用？”
“自然是可以解百毒，黑虎宗来此，怕是要......”
“是为了毁灭这棵树，否则平白多了个克星，黑虎宗怎么混！”
酆都和毕方同时看向百晓生：“闭嘴，烦死了！”
“前辈知道如何找到树？”
毕方迟疑片刻，坦荡地点了头。
百晓生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他开始失魂落魄。
宁天霄则是觉得有些羞愧，毕方满身君子之风，自己在这问来问去，污秽啊污秽。
“你救我一命，我可以带你去，但你找那棵树，是为了什么？”
“我需要一种药。”
完成任务而已啦，如果能顺便多搞到一点好处就更棒了。
毕方好像脸皮挺薄的，没继续问下去，这事要是换了宁天霄，早已紧接着问出十个八个问题。
“可以，只是这棵树......希望几位不要把它的消息透露给更多人，这棵树已经生长了近千年，天生灵物，存活至今殊为不易，如果不是为了炼药救人，我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烦扰它。”
“我明白，多谢前辈教诲。”
宁天霄眯眼笑着：“原本我为了这件事毫无头绪，今天能碰到前辈，实在是太有缘分了。”
毕方点了点头，翻出竹筐里的草药晾上，随即安静地坐在瀑布之前，仿佛老僧入定。
碰上这样的老头，宁天霄几个一路吵嚷的人都有些羞愧，说话的声音不自觉地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