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宛莹开始询问春花的家世。
与大多数被卖身为奴的人一样,春花八岁就被父母卖了,只记得家里有个弟弟,父母什么样子都自己不记得了。
回到明月轩,宛莹便拿了十两银子交给绿果,让她和青芽去膳房,多置办一些好菜来。
“格格,贝勒爷并未过来,您叫这么多膳食哪里吃得完?而且膳房那些人也不敢慢待格格。不必打赏这么多。”春花忙道。
“贝勒爷不来,咱们屋子里这么多人,怎么就吃不了?今天格格我就是请你们好好吃个酒的。膳房虽然看在贝勒爷还来咱们明月轩,目前是不敢亏待,可是人心里哪里不衡量比较的,咱们也不能光靠贝勒爷,给他们一些甜头,到了必要的时候才不会往死里作贱。绿果,青芽,快去吧。”宛莹道。
“格格既然说了,你们俩快些去吧。”春花按下心头的惊讶,对着两个小一些的丫头道。
绿果和青芽不敢犹疑,连忙去提膳去了。
“春花,你随我进来。”宛莹见她们去了,这便决定跟春花“摊牌”。
主仆两人进了宛莹的卧房。
“你也到我床上来,咱们坐着说话。”宛莹踢了鞋子,坐上了床。
“那怎么行!奴婢就站在这里。”春花站在床头道,心里也开始紧张起来。其实她早就发觉宛莹身上的“不对劲”,可就是想不出自家主子到底怎么了。
“你上来。咱们放下纱帐,说点悄悄话。这样也不怕隔墙有耳了。”宛莹道,“我说了,拿你当自家姐妹了。若是你信我,愿意跟我做真正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好姐妹,就上来说话!”
春花心里一阵激动:做奴婢的,能被主子当作人对待,已经是万幸,现在还能与主子互称姐妹,她一个八岁起就做奴婢的人自然是忐忑不安的。
“春花,我知道你心里其实一直惦记着父母和弟弟,对不对。现在我答应你,我会帮你寻找他们。只要你愿意帮我,我也会帮你。”宛莹承诺道,“而且,我还会让你重获自由身,让你一家团圆。”
春花眼里泛起了泪花。虽然她自幼被父母卖了,也不知道受了多少苦,可心里仍旧还惦念着模样都已经模糊的双亲和幼弟。
“别哭了,快上来吧。我答应了你的事情,绝不会食言。只要你也愿意真心待我!”宛莹道。
春花用手背擦了一眼眼睛,这便小心翼翼地脱了鞋子,上了床,随手就放下了纱帐。
“别哭了。其实想要找到你的父母也不难。只要贝勒爷愿意,不出多时就能寻到。”宛莹一边道,一边拿起自己的手帕亲自为春花拭了拭眼泪,心里对她的际遇很是同情。
“格格真好。格格似乎变了!”春花忍不住将心里压抑的想法说了出来。
“那你说说,我变在哪里?”宛莹勾起嘴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