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昨夜我在悠然居待着。”荼悠说道。
“你胡说！”老夫人“砰”地搁下茶盏，厉声喝道。
荼悠着实被吓了一跳，她神情变得严肃起来，细细闻了闻空气里的味道，居然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再看看二夫人，面上却无半分血色，一时间心下有了几分谱。
“那祖母说，我昨夜去了哪里？”荼悠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神情，看向老夫人，继而看向二夫人。
二夫人被她看地心里发怵，越发觉得荼悠不能留！
“你昨夜，来了棠梨居。”老夫人字句间透露着坚定。
“祖母这就说笑了。”荼悠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出来，“我无缘无故，来棠梨居作甚，况且我悠然居离棠梨居甚是遥远，我又不熟二伯家的路，昨夜还下着大雨，为何要来棠梨居？”
“休要狡辩！就是你！来我棠梨居，用石头砸我的门，引我出来，然后害我踩在石头上跌掉，没了我的儿子！”二夫人再次拍案而起，一连串的怒吼声尖利刺耳。
“二伯母怎么会这么想我？”荼悠眸光转冷，“方才我还在想，怎么莫名其妙喊我来这里？原来是二伯母怀疑我害死了堂弟？”
“什么叫怀疑！明明就是你！我们有证据！”二夫人发疯地叫道。
老夫人听了她的话，也不禁皱眉，不论怎么说，她是长辈，在晚辈面前需要有一个端庄持重的形象，这样如同泼妇骂街一般，成何体统！
“你坐下，收收你的脾气！”老夫人横了二夫人一眼，低声喝道。
二夫人吃了瘪，心不甘情不愿地坐了下来，末了还不忘恶狠狠地瞪着荼悠。
“你二伯母昨夜小产，吃了不少苦头，乃是为人所害，若叶说，昨夜见到了你。”老夫人死死盯着荼悠说道。
她其实极其不情愿是这个孙女做的，即便她们没有血缘关系，即便她很讨厌荼悠，毕竟如果真的是荼悠做的，那么她作为提出过继之事的人，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只是才说完过继，孩子就出事，加上若叶看到的那紫藤色的裙角……
老夫人深吸了一口气，横竖这件事都是这样一个结果了，就算是别人害得二夫人小产，难道二夫人就不怪老夫人提出过继了？
说不定，还会对老夫人心生怨怼，认为是老夫人做的这一切，就是因为她不同意让孩子过继给四房！
“祖母，我昨夜真的没有出过门！”荼悠看着老夫人眼神里的神情从犹豫逐渐变得坚定，心下不禁冷笑。
这个老妖婆，恐怕是有了什么主意吧！
“你胡说！我们去问了几个婢子，有人说，看到你昨晚离开了悠然居！”老夫人说道。
荼悠听完，几乎要忍不住笑出声。
老妖婆已经为了给自己泼脏水，已经开始信口雌黄了吗？
“祖母，说谎话泼人脏水，可是要不得善终的。”荼悠微微眯眼，看向老夫人。
果不其然，老夫人浑身颤抖了一下，她这辈子到现在，最害怕的就是“不得善终”这四个字。
“这个暂且不说，我们确实有婢子看到了你昨夜来了棠梨居。”老夫人深吸几口气平静了一下狂跳的心脏，开口道，“若叶，你出来告诉她，让她好放弃胡扯！”
若叶有些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头也不敢抬，直直跪在地上：“回老夫人，回十九姑娘，昨夜……奴婢确实是看到了一个穿着紫色裙子的女子，匆忙离开了棠梨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