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额角都开始冒冷汗了,她这个大姐姐,从小时候开始就心思极其深沉,做了皇后以后,更是任谁都猜不透了。
“姐姐这么说,那还真是冤枉妹妹了……”二夫人感觉自己要哭了,她露出一个委屈的神情。
皇后见她神情不似作伪,面上便也缓和了几分:“如此最好,希望妹妹牢记这些。”
言罢,她就借口自己还有事儿,让二夫人先回去。
但是在二夫人走之前,她补了一句:“妹妹最好记清楚了,你现在有且只有一个选择。”
二夫人回身,恭敬地称是,然后施礼,转身离开了。
皇后很满意她最后的态度,便也没有多刁难她。
一个宫女施礼引路,二夫人则是跟在宫女身后,向着宫门外走去。
宫里很是安静,安静到让人觉得心里有点不舒服,前面的宫女因为经过训练,走路几乎没有声音。
这时候,迎面走来一位一手抱着卷轴和一个折叠着的架子另一只手提着一只箱子的男子。
男子头戴浅蓝色束发条,长长的束发条随着他下半部分披散着的长发轻轻飞舞。身上是月白色的广袖长袍,罩在外的浅蓝色广袖薄纱罩衫,脚下是绀色的丝屡,看起来整个人仙气飘飘恍若出尘。
那男子见到跟在宫女身后的二夫人,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规矩施礼道:“见过娘娘。”
“这是东阳伯府的二夫人。”宫女纠正道。
“啊……见过二夫人。”男子连忙重新施礼。
“无碍,不用多礼。”二夫人忙摆了摆手,后退半步还礼,然后随着宫女继续向宫外走去,走出几步还不忘回头看了看那男子。
男子又手忙脚乱地拿起箱子,然后抱起卷轴和折叠着的架子,然后步履匆匆地走了。
宫女见她听下了脚步,回头看见二夫人正回头看那男子,以为她是有些不喜,忙开口解释道:“那是宫里新来的画师,最近被娘娘赏识,时常让他去泽黎宫画画像。”
她见二夫人眉头微蹙,忙继续解释道:“那画师就是那样,愣头青一个,毛毛躁躁的,做什么事情都没个正经一般。”说着,她突然笑了出来,“经常认错宫女的名字,总被调笑。”
但她又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忙施礼请罪,二夫人则是摆了摆手表示她并不在意这些。
“皇后娘娘怎么突然爱画画像了?”二夫人顺口问了句。
那宫女迟疑了一下,说道:“这奴婢就不知道了……这画师似乎是娘娘特意提拔的,阖宫上下也只有皇后娘娘有此殊荣,可以养私人画师。”她说着,面上露出了无限向往和骄傲的神色。
但说者无心,听者有心。
二夫人看着那画师的背影,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