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你是说这都是白玉的?棋子和棋盘,都是?”
“是的,娘。”
方秀一拿起一颗棋子,上下左右地打量着,“别说,这还真好看,握在手里的感觉也非常好,就像是摆设一样,哪里还舍得拿去下棋?”
思拙也很感兴趣地抓起一个棋子,“咣咣”地敲着,对他来说,这声响远比棋子的质地更吸引人。
飞羽似乎很爱惜地摸着那些棋子,恋恋不舍的。
“飞羽,你的礼物是什么?”
飞羽有点迟疑,拿着盒子,既有些拒绝,又有些期待,但还是打开了。
“是什么?怎么这么无精打采的。”方秀一明显从飞羽脸上看到了失望的神情。
“没什么,还是一些小金猪!”飞羽无奈地从盒子里拿出一个小金猪给方秀一看。
“猪猪!”思拙看到飞羽手里金灿灿的金猪,立刻把手里的棋子给扔了,过来就要小金猪。
“思拙,你怎么能乱扔东西!”飞羽生气地呵斥着思拙,赶忙把地上的棋子捡起来,还心疼地擦拭着,看看有没有伤痕。
“飞羽,你这么喜欢这副棋,你就拿着吧,思拙要这个也没什么用。对他来说,这个金猪可能更喜欢。”方秀一以为飞羽很喜欢这副棋。
飞羽摇摇头,把棋子放回原位,又从里面拿出一个“相”,“这副棋做得精巧,我确实很喜欢,但我只拿一个就好了。过两日,我再刻一个一样的,补进来。”
“喜欢就都拿着,拿一个有什么意思!”
“娘,一个就够了!”
正月十五刚过去,连自莘就带着一双儿女过来做客了。
“自莘,怎么今天这么有空?”方秀一开心地问道。
“还不是这小崽子,成天嚷嚷着要来看仙女姐姐,再加上,我也想思拙了,所以救过来了。”
“没想到梓君和飞羽还挺投缘的。”
“是啊,只要一提起飞羽,这小子什么话都听我的的。”
平真很安静,但很喜欢思拙,两人坐在炕上,旁若无人地玩着,还说着话。
“这是什么?”连自莘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两个孩子玩的是……
“唉,说来话长。你应该也知道当朝首辅正月初一在我家吃饭的事吧?”
“嗯,全京师的人都知道。但和这个金猪有什么关系?”
“这是他送给孩子们的礼物!”去年送的时候,思拙还小,今年却格外喜欢这个小金猪,飞羽就干脆只留了一个,其他都送给了思拙。没想到,思拙很多时候就拿出来当玩具。
“没想到,冷酷无情的首辅大人竟然这么大手笔!”
方秀一对京师的人了解不多,也都没怎么接触过,不知道这个冷酷无情是怎么来的,但既然连自莘这么说,估计也八九不离十。
“关键是,温大人为什么要来何府吃?”连自莘也纳闷道。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当面问问。”方秀一每次见到温仁宜的时候,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但每次都不合时宜,其实她有时也想,不就是一顿饭嘛,吃就吃了,问那么多干什么。
“温大人真是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估计在这京师,除了圣上,怕是没人能看得透他。”
“这么神秘!难怪圣上能委以重任!”方秀一也不在意,反正跟她关系不大。
“这君臣之道,太过复杂,不知道也好。”
因为思远和何怀安不在府里,所以,梓君也就一直跟在连自莘身边,这半天也都安安静静地坐着,似乎在听大人说话,等到两个大人说的差不多了,才开口。
“何夫人,飞羽姐姐在不在?”
“在的。我刚才已经让人去叫了。今天早上她先生要跟她谈点事,可能会耽搁一会儿。”
“哦。”梓君有点意兴阑珊。
“这混小子!”连自莘有点嫌弃自己的儿子,“对了,秀一,飞羽这年就十六岁了,你和何大人对飞羽的亲事有什么打算?”
方秀一虽然曾经为此伤过神,但因为她意识中认为结婚怎么也得在二三十岁,所以也就是想想而已,从来没认真考虑过,加上何怀安似乎也不想让飞羽这么早家人,因此,飞羽的亲事从来就没出现在大家的话题中。
看到方秀一茫然的神色,连自莘摇摇头,“你跟飞羽谈过这件事吗?”
方秀一摇头,飞羽还那么小!
“何大人怎么说?”
“没说过。”
“先看人家,就要花去很长时间,定亲之后,还要准备嫁妆,过程漫长。何大人身居高位,你也是诰命一品,飞羽还有封号。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家,还要入了你们的眼的,我想,很难。不弱趁早打算比较好。”
“我知道,但一想到飞羽要去给人家当媳妇,我这心里……”还没开始呢,方秀一就又开始悲伤了。
“何大人对京师比较熟悉,我对他们的背景也知道一些,你们先琢磨着,咱们到时候一块儿想办法,怎么也不能让飞羽受了委屈。对了,有人来提亲吗?”按理说,只要女儿家过了及笄,肯定会有人上门提亲,何况何府的实力和飞羽的容颜。
“没听大人说过。”何怀安从来都没有说过,方秀一也自从飞羽及笄后,就害怕飞羽离开,更是有意避开了这些事情。
“何夫人,母亲,你们不用担心,我长大以后就来求娶仙女姐姐!”这时,梓君突然插口说了一句话。
“说什么混账话!”连自莘训斥自己的儿子。
“不是混账话,我说的是真的。听说仙女姐姐还会骑马,何夫人,我也在学骑马,等我学会了,找仙女姐姐一起骑马去。”
“好啊,等你学会了骑马,你们一起去!”方秀一没想那么多,就是朋友间的孩子而已,不用顾忌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