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一定留意!”何怀安保证道。
“对了,大人,我最担心的倒不是这个,而是选秀。大人,你说……”方秀一生害怕那个皇帝有非分之想。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朝皇家有规定,选秀不准涉及官员,尤其是朝廷重臣。参加选秀的姑娘主要是平民,或是低阶位官员。”
“真的吗?”方秀一立刻转忧为喜,“哈哈哈哈,那我就放心了,只要不是……”
方秀一一听到不用进宫,高兴得语无伦次,就像除掉了一个心腹大患一。
何怀安摇摇头,对方秀一的表现表示无语。
到了连自莘的女儿程平真周岁的前一天,方秀一和何怀安带着三个孩子就去了程府。
这个行程是早就安排好的。在思拙周岁的时候,连自莘提议两家做亲家,后来,方秀一对何怀安说起,何怀安并没有马上表态,而是过了好长时间,才同意了这门娃娃亲。
“秀一,你的意见呢?你为什么同意这个提议?”当时,何怀安问方秀一。
“其实在自莘说起之前,我根本没有这样的想法。但自莘提了之后,我也仔细想过了,孩子们迟早要结婚的。在他们年幼的时候,也基本不会接触到什么异性。与其长大之后再仔细打听,不如找一门大家知根知底的亲事。”方秀一说道,“我跟自莘认识的时间并不长,但一点儿也不陌生,她似乎就是我的多年故交。而且,自莘和程大人的家世都很好,家庭教养自不成问题。最重要的是,程大人能不介意过去,自莘也能和我坦诚相待,这样家庭出来的姑娘,自然会很优秀,不仅教养好,而且心胸也会很宽广。想来想去,我都觉得我们家思拙是高攀人家,占了便宜,你说,这样的好事,我有什么理由拒绝?”
“你说的有道理,我这几日也是再三思虑,觉得并无不妥。”何怀安其实考虑最多的是方秀一。方秀一在京师并没有几个朋友,但和连自莘却是能以心相交,很投脾气,如果给思拙找这样人家的妻子,对方秀一来说,会很轻松。
既然何怀安也同意了,所以方秀一很快就和连自莘敲定了具体事宜,只不过后来因为夕月庵的事情给耽误了,所以干脆就顺延到了平真的周岁前一天。
双方都非常重视这件事情,全都隆重出席。方秀一也是第一次见到了程童方这边的亲人和连自莘这边的亲人,她一进门就看到乌泱泱的一众人,心里直打鼓,生怕说错话做错事会给何怀安和孩子们丢脸。
“见过程大人、程老夫人、连大人、连老夫人。”何怀安带着一家人给四个老人家都行了礼,这个屋子里的人,比他级别高的也就是程童方的父亲和连自莘的父亲了。
方秀一和三个孩子也都规规矩矩地行了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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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哈哈哈哈,何大人、何夫人不必多礼,都是一家人,快请坐!”连父笑声爽朗地说道。
待大家坐定之后,方秀一才有机会迅速地扫视了一下众人。
程童方还有一个兄长和一个妹妹,连自莘有一个兄长和一个弟弟,全都带着家人来了。
“老连,你看自莘,真是给平真找了一个门当户对的亲家啊!”程父很满意何怀安一家人。
“嗯,不错!”连父连连点头。
方秀一看到大家都很认可的表情,不禁有点怀疑,难道当年连自莘对何怀安的心思这些人都不知道?她看了一眼连自莘,连自莘笑着对了点了点头,让她不要担心。
“说来,平真可是我们两家的宝贝。本来,我是很恼怒自莘这么早就定下来这么重要的事情,但是经过多方打听,也觉得何大人的小公子真是万里挑一的,我很满意。”这是连自莘的母亲,老人家可能跟随老伴多年,见惯了各种场合和各色人等,气质上绝对是大家风范。
“是啊,亲家。为这事,我也没少埋怨童方,如此草率,可是后来发现,似乎没有比这更好的,何况,何小公子这么小就认定了自莘和平镇,这可能也是老天爷的意思吧。”
方秀一虽然觉得程母说得有点夸张,但听到夸自己的孩子,她也是很开心的。
“可不是嘛,我就觉得思拙和平镇最般配。”连自莘抱着平真,一点都不避讳地说着。
“你真是抬举这个小不点了,我们怎么想都觉得是高攀了呢!”听到连自莘说了话,方秀一也觉得自己这个时候接个话更合适一些。
“有什么高攀不高攀的!结亲,结的是两家人,又不只是两个孩子!难得自莘和童芳都说,与何大人和何夫人都能相谈甚欢。这双方父母相处融洽了,孩子们才能过得好。”连母说道。
“嗯,老婆子说得对!不瞒你们说,我可是花大力气调查过了的。何大人的为人,自不必说,大家有目共睹。何夫人早年不在京师,虽然说不了解,但看到明公子和郡君的言行举止,就已经能知晓十之**了。一般人是培养不出来这样两个孩子的!”连父夸奖了方秀一。
“连大人谬赞了!只是我出身乡野,怕是以后要各位多担待了!”
“什么乡野不乡野的,端看你这身做派,也比那些装腔作势的名门闺秀强上许多!再说了,若你们以后有对不起平真的地方,看我不倾了你们何府!”
这位是程童芳的兄长,一身文人的装扮,但却是一副武人的神情。
“哎呀,出门前怎么交代的?这么快就忍不住了,别吓着人家!”程童芳的长嫂拉着自己丈夫的衣袖,低声嗔怪道。
除了方秀一等人外,其他人都毫不客气地笑着。
“秀一,你别见怪,家里大伯就这脾气。自己三个儿子,看见平真,就像手心里的宝一样。”连自莘给方秀一解释着。
“当然不见怪,大家有什么话说开了就好了。”
“程兄说的是,以后何某何家人若有不当之处,只管指教!”何怀安说。
“我啊,自平真出生那天,就开始给她攒嫁妆了,以后还不得拉个十来驾马车!”连自莘的弟弟在经商,非常照顾自己这个姐姐。
“你住嘴!到哪儿都脱不了你那身铜臭味!”连自莘的哥哥训道。
“我……”想辩解,但又真的住了嘴。
不过,方秀一看到,大家都没有什么尴尬的神色,看来,这样的场景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不论如何,连自莘这边的人都是极为和善的。虽然说,人家名义上对思拙很满意,但实际上以各种方式告诉何怀安和方秀一:不要亏待了平真,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方秀一不是傻瓜,当然能听得懂这些人的意思,但她没有任何不适之感。人家的千金宝贝,这么小就定给了她的儿子,说什么都不过分,更何况,对方也给足了他们一家人的面子。连自莘连连用眼神表示歉意,方秀一握着她的手表示理解,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