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离道:“陈公子记得,为何不说?”
陈嚣微微一愣,想了想,道:“最近是偶尔会觉得头晕,是因为魔医……”
“因为我的血。”青离突然打断他,道:“应该不只是头晕吧?陈公子的内力增长得有些快。”
自从那日中毒,喝过她的血之后,陈嚣的确感觉内力有些异常,不仅仅是增加了那么简单——即便他没有冥想,内力也一直在循环,睡着的时候也在练功。如此这般,他的内力增长速度几乎是从前的三倍。
只是,这点上次他在西凉寨的时候就想说了,是战歌打断了,还警告他不得再次提起。
青离道:“陈公子,青离之血虽能解毒,但药性复杂,有改变体质的作用,或许还有许多未知的影响,连我也不大清楚。今后若是再感觉异常,请务必告诉青离。”
陈嚣点头,“在下知道了,麻烦青姑娘了。”
青离起身,行了礼,告辞了。
玉拾月拍了拍陈嚣的肩,也出去了。他追上青离,道:“丫头,你当着我的面说那些话,不怕玉某心怀不轨?”
青离道:“花前辈信你,青离亦愿意相信玉公子。若是青离看错了人,也认了。”她说着,停了下来,转头看他,淡淡笑了下,“倒是玉公子……青离一直认为能被人信任是件欢喜的事,为何玉公子会这般不安?”
“谁知道呢?”玉拾月抬了抬扇子,挡住下巴,道:“或许是曾经被某个无良大骗子坑惨了。”
青离眨了下眼,“骗子自然是无良的。不知玉公子说的是何人?”
玉拾月笑了笑,眼神带着几分伤怀,“一个看上去纯良无害,实际将天下人玩弄鼓掌之人。跟丫头你倒是有几分相似。”
青离道:“青离从不骗人。”
“这句话就绝对是在骗人。”玉拾月挑眉,摇着扇子,下了楼梯,问道:“对了,你为何叫我玉公子?”
玉拾月比青离长了一个辈分,虽然看着年轻潇洒,但实际快四十岁了,青离至少该称一声玉二爷或者二庄主。
青离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反问道:“您老穿成这样,拿着把风骚的玉骨扇,难道不希望旁人称一声‘公子’?”
玉拾月微微一愣,哈哈大笑起来,伸出食指冲着她点了好几下,最终只能叹一声,“你这小丫头……”
——他虽见识过这丫头的口才,但还是第一次听她说出这般“刻薄”的话,当真是很吃惊……
青离也露出几分笑意,道:“‘公子如玉,笑拾风月’,拾月公子的名声,青离在洛阳也是有所耳闻的。”
玉拾月再次笑起来,笑声爽朗了许多,道:“丫头很是善解人意,本公子很喜欢。”
“公子”那两字,咬得极重。
两人坐在酒堂里,正说笑,楼上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青姑娘。”
却是陈嚣急匆匆的跑了出来,连头发都没梳齐整,“在下突然想起来,战歌之前给了青姑娘一只风蝠,小猪能够找到吱吱,吱吱应该也能找到小猪吧?”
青离点头,道:“自然可以。”
陈嚣咧嘴笑了,道:“太好了!我去收拾下,咱们这就去救战歌。”说着,便回房间了。
玉拾月踱步过来,看她的神色,道:“丫头,你一早就知道?”
青离道:“战大人既然嫌我们碍手碍脚,本姑娘何必上赶着去帮忙?”
陈嚣很快就下来了,只将头发整了整,拿了把剑,道:“青姑娘,我跟玉二爷一起去,你在这里等我们的消息,如何?”
青离拿出吱吱住的那支竹筒,交给他,道:“见到战歌,帮我还给他。”又转头道:“明城师父,你也一起去。”
明城略犹豫。
青离道:“放心,我就呆在这里,哪儿都不会去。”
陈嚣瞧了她一眼——分明还是担心的,怎么都这般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