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特伯伯年轻时也在苏格兰住了很久,更别说,队里还有飞鸟监督这位货真价实的英国人。他们都听过那段藏在变声器和话筒后的录音,却都表示“口音太模糊,很难辨认”,就算克里斯托弗有心帮忙,非当事人,他也无权过问。
据警察透露的情报称,为外国参赛队定期更换配件是东道主国的义务,安排外国工作人员与他们对接,其实是确有其事的,只是在交接时被绑匪巧妙地倒了一手。没有一个人说得清绑匪的具体特征,民宿并无高清摄像镜头,拍到的所有外籍工作人员和志愿者都是人高马大,而且随着世青赛结束,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都已出境。这也是导致警方束手无策的根源。
圣诞节前夜,午夜过后,露华正在一如既往的装睡,等着菲特伯伯丢礼物到房间角落。当一个身影出现在她的“空中楼阁”前时,她敏感地发现,来的人不是菲特伯伯,而是路德。
路德似乎也不怕穿帮,用他惯常的速度爬了上来,并在露华的枕头上躺了很久。当露华装睡到真的睡眼朦胧时,她感到路德摸了摸她的头发,用最低沉又最温柔的语气对她说:她受伤的事,他会一直追究下去。
露华不知道路德是不是掌握了一些独家线索,不过,这并不妨碍露华接受到他们想要帮忙和安慰她的心意,因此真心实意地表示感谢:“海伦,谢啦。纽约已经快两点了吧?你还不快睡?”
“半小时前我才起床。每天早早上床,分两段睡——习惯了。”海伦此时的声音听上去的确比最初接电话时清晰了许多,“你还顺利吧,国青队里竞争激烈吗?好玩吗?”
露华笑了笑,借着玻璃的反光扫了一圈这间休息室,低声回答:“无从对比。”
“OK。”海伦立刻明白过来,却提高了声音,“今年夏天我会去东京待几天,能见到你不?”
“只要国青队没有在集训,没问题。”露华算了算时间,到时她就是人见人爱的日本女高中生了,可能仍然会同时加入足球部和网球部这两个学校社团。高中的足总大会与国中比赛时间完全错开,在冬季寒假期间进行,而高中网球全国大赛仍是在秋天,跟全国体育大会一起进行,暑假反而稍微有了空闲——或许吧。
不过,海伦恐怕不像她这么有空,露华连忙又问:“你是来参赛吗?”
“不然你以为呢?”海伦一下子来了情绪,凶巴巴地说,“亚洲没有运动员护照真麻烦啊!开了ITF的签证介绍信还不够,去年12月就是去办签证的,克里斯替我跑了一趟,才知道你这档子事——”
“OK,那就到时再说,见面说。”让海伦说起她的参赛经历,恐怕一个下午都聊不完,刚好这时休息结束的铃声“叮”地响了起来,露华赶忙说,“无论你什么时候来,我一定有空。先挂了,回聊。”
海伦很响亮地“嘁”了一声表示不满,突然又说道:“这次过去,我也给你带了点东西,你会很感兴趣的。”
露华挂了电话,正要回到场上时,看到大忙人藤原秘书亲自来到了这间休息室里。大口教练笑着问他找谁,只见藤原指了指站在窗前的露华,对门外伸出手:“秋庭,去飞鸟老师的办公室开会。”
(第十九章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