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条河流,但奇怪的是,如此的低温,似乎可以冰冻一却,这河流的水却没有结冰。要往前走,就必须经过这条河流,这里没法飞行,就只有趟水过河。杨明阳用手摸了摸河水,一下子就缩了回来。这河水冷得透过肌肉,似乎把骨头都能冻裂。
“你回去吧!这气温太低,我一人过去就行了。”杨明阳看着被冻得瑟瑟发抖的端木霁月,温柔地说道。
“你不用劝我,你明知这阵法可能十分危险,还义无反顾地进来,我不可能让你一个人去面对危险,要死,我们就一块死,能和你死在一起,我没有什么遗憾的。”端木霁月声音不大,但却不难听出其中的决心,而她的脸上,没有一丝畏缩,反而有一丝幸福神色。
看着端木霁月那美丽的容颜,杨明阳忽然感觉心中升起一股热流,这股热流给了杨明阳无尽豪情。他将火灵力布于身体表面,一转身毅然一脚踏入冰冷刺骨的水中,这透骨的寒意没有让他退缩,紧接着,另一只脚也踏入河中。还没等他缓过神来,身后的端木霁月已经跟着她一起走入河中。他立即伸出手,将端木霁月的一只手握在自己手中,两人相视一笑,迈步向河对岸走去。河水越来越深,漫过小腿,漫过腰身,最后到齐胸深,两人只有头肩露出水面,向着河的另一面走去。强烈的寒意马上包裹二人全身,纵然有火灵力对抗寒意,但还是能感觉到寒意似刀一样在肌肉中划着,在骨头上刮着。无比的痛苦在二人身上肆虐,但二人始终手牵手,脸上甚至还带着微笑,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行至河中央,表面平静的河面突然变得暗潮汹涌起来,一股巨大的力量将二人向河的下游推着。两人立即控制灵力,使用类似凡人武者“千斤坠”的功夫,使自己身体牢牢和河床相连,手牵手,继续朝前走去。越向前走,水温越低,水流的冲击力越大,两人一边抵御寒气的侵蚀,一边控制身体不被水流冲走,灵力消耗得十分快。没有其它办法,他们只有一边瑟瑟发抖,一边控制脚步,继续前进。水流的冲击力越来越大,端木霁月终于控制不住自己,被水流冲起,直往下流飘去。这种情况下,如果被水流冲走,一旦灵力耗尽,她就会被冻死水中。为了不连累杨明阳,她用力挣脱杨明阳的手,身体顺着水流急速向下漂着。
“小辣椒!”杨明阳大吼一声,从储物袋中取出火尖枪往端木霁月的方向伸去,但端木霁月看了杨明阳一眼,摇了摇头。看着越来越远的端木霁月,杨明阳再也顾不上其它,迅速向下游游去,伸助水流的迅速,很快追上端木霁月,一把将它抱住。二人再也无法控制身体,随着水流向下流去。端木霁月看着杨明阳,红着眼道:“你何苦这样啊,帮不了我又牺牲自己。”杨明阳却笑着看着端木霁月道:“就算死,有个大美女陪我也值了。”
二人紧抱在一起,往下游飘了许久,体内的灵力越来越少,这样下去两人都将葬身水中。杨明阳一边紧抱着端木霁月,一边观察着四周环绕,下游对岸水边一颗几人环抱的大树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对端木霁月道:“小辣椒,看见那颗树没有,那是我们最后的希望。”端木霁月会意地从储物袋中取出了自己常用的长鞭,杨明阳也拿出一根不知得自哪个倒霉修士的鞭状法器。在两人经过那颗大树的一瞬间,两人同时一声大吼,手中长鞭同时缠住这大树的树枝,树枝被拉得迅速往下一坠,但终于帮助两人控制住了身体。体力严重透支的二人借助长鞭,一步一步前行,终于到达了对岸,两人对望一眼,瘫坐河边沙石上,喘着气,露出劫后余生的笑容。
休息一会后,两人用剩余的微弱灵力驱干身上的水,然后打坐恢复灵力。杨明阳觉得自己身上灵力已经恢复大半,便睁开眼睛,结果看见端木霁月已经结束了打坐,正用她那一双美丽大眼睛望着自己发呆。望着面前绝美的容颜,杨明阳情不自禁地伸出双手,把端木霁月的脸捧在手中。轻轻地问道:“你在看什么啊?”端木霁月脸红红地道:“我在看一个傻子,为了别人,差点丢了自己的小命。”杨明阳笑着道:“那可不是为别人,在我心目中,小辣椒早已不是‘别人’了。”
体力和灵力都恢复了大半,二人又站起来,迎着刀割一般的寒风继续前行。几个时辰后,一座高山出现在两人的眼前,这一座大山,足有几千米高。不同于其它的山,它上面没有土石,没有任何植被,是一座完全由冰组成的冰山。两人使用一个几乎所有修士都会的简单法术——灵目术,看向山顶,看见山顶之上,一面白色的旗帜,正在寒风中随风飘舞。这一面白色旗帜,一定就是阵旗,两人立即高兴起来,向着冰山的方向走去。还距离冰山很远,就能感觉到巨大的寒意迎面而来,这寒意,似乎将火焰都能冰冻。让二人忍不住想要将火灵力布于体表,用于抵挡严寒,但二人不约而同地放弃了这个念头,因为他们知道,山上温度还会更低,要有充足地灵力才能保证他们走上山顶。两人继续顶着呼啸的寒风,紧紧握住对方的手,一步步向山峰移去。离山脚只有近千米的距离,他们却花了足足几个时辰。来到山脚之下,看着这雪白的山顶,二人不由皱起了眉头,这座冰山只有一条向上的路,这条路又小又陡又滑。杨明阳一咬牙,从储物袋中拿出两柄长枪状法器,一把交给端木霁月,一把握在自己手中。接着,他们以长枪为拐杖,杵着它,向山顶走去。凛冽寒风似乎对居然有人竟敢挑战自己感觉十分愤怒,它咆哮着向两人猛扑过来,一副不将两人赶下山不罢休的架势。寒意和狂风没有让两人屈服,他俩弯着腰,低着头,尽量减少阻力,一步一步向山顶走着。而他们身后,脚下踏过的痕迹和枪尖戳出的小洞很快被冰雪掩埋。又走不久,四肢被冻得已快麻木,裸露在寒风中的肌肤已经僵硬。两人不得不又一次将火灵力布于体表,让身体中血液循环起来,支持他俩继续往上攀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