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一个是书记的公子,一个是厂长的公子,你说得意什么。”
另一个跟着杜权的人阴测测的说道,他叫胡建安,平时就是杜权这个小团伙里的狗头军师。
“哼,邹旭是真公子,这个叶淮生算个狗屁,不过是个讨饭的东西。”
杜权愤愤道。
白玉娜,也就是那个跟着杜权的女孩,当听到杜权说叶淮生和邹旭一个是厂长公子一个是书记的公子的时候,眼睛就亮了起来,她吃着撒子装作无意的问道:“杜权你这话什么意思啊,难不成还有假公子?”
“那个叶淮生就是假公子,他根本就不是唐厂长的儿子,只不过是寄养在唐家的而已。”
杜权解释道。
“就算人家这个厂长公子是假的,也比你这个真的车间主任的公子过得好。”胡建安拍拍杜权的肩膀说道,“你看看人家,年年穿新衣,脚上的是回力牌的球鞋,手上还带着天梭的手表,你怎么跟人家比啊,我看呐,这老唐是把他当亲儿子养。”
“唐厂长把他当儿子,就怕他心术不正。”
吴杰明看着唐阮阮和叶淮生的背影阴沉道。
“哈哈哈,我看你小子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人家唐阮阮能看上你?”
胡建安又毫不留情地说道。
唐阮阮虽然才十二岁,但是长得不比成年的女孩矮,再加上她长得漂亮,从小就吸引了许多男孩子的目光,吴杰明就是其中一个。
这些冷嘲热讽也好,嫉妒的疯言疯语也好,白玉娜都好像听不见了。
她只将胡建安说的年年穿新衣,回力鞋,天梭手表记在了心里。
白玉娜一转眼珠,开口问道:“这叶淮生到底什么来头啊,你们厂长竟然把他当亲儿子养着?”
“你问我我问谁去。”杜权没好气的说道,“说不定是老唐以前牺牲的战友的儿子,鬼知道呢,不过这个叶淮生和邹旭可不好惹,前几天你们农场里艾中立那拨人就是被他俩带头收拾的。”
白玉娜闻言对叶淮生和邹旭更加感兴趣了,要知道艾中立在农场里仗着场长武绍华的关系,可没少欺负人,尤其爱调戏年轻女同志。
那些当地人,父母都在农场,他不敢太过分,可苦了她们这些女知青了,被欺负了也不敢说出去。
看着杜权一行人还在愤愤不平,白玉娜不知为何心里升起一股厌恶之情,之前还看中杜权的父亲是厂里的干部,能给她解决一个招工指标,要不然她怎么会跟杜权搞对象,现在看到了叶淮生和邹旭,这两个人随便拿出一个都比杜权的条件好。
只是她现在还没有搭上叶淮生和邹旭,所以还不能一脚把杜权踢开。
“不是说要陪我给丽丽挑选结婚礼物吗?”白玉娜撇了杜权一眼说道。
她口中的丽丽,就是金泽霖的未婚妻,杨佳丽。
杨佳丽与白玉娜是同一批来到二八五农场的知青。
她们生长在大城市里,革命热情高昂,在五六年就主动申请来到祖国最艰苦的地方奋斗。
但是革命的热情不能当饭吃,她们很快就为自己的理想后悔了,在农场里风沙大,工作辛苦不说,而且她们也意识到自己来到农场,变成了农村户口,再想变回去太困难了。
杨佳丽经过一个偶然的机会结识了金泽霖,很快两人就处了对象,现在就等有招工指标的时候,她公公就能把她从农场调到工厂去做工人。
白玉娜自然也很羡慕,杨佳丽作为好朋友便有意无意的通过男朋友金泽霖给她介绍了几个厂里的子弟。
经过白玉娜的精心挑选,她最终选中了杜权作为目标。
当然不是因为杜权长得好看,他跟好看这俩字完全挨不上边,只是因为杜权的父亲是所有她接触的机械厂的子弟中职位最高的。
杨佳丽不就是这样吗,她未来公公是厂里运输科的科长,所以把她弄进厂里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