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维的次女陆琴,很早以前就嫁到了北湖省,每隔三四个月才会回来看陆淮维一次。
凌御竹就是江城人,在北湖省一带很吃得开。
上个月,他替陆琴解决了一桩生意上的大麻烦,这才算跟陆家结下一份香火情。
凌御竹知道,自己儿子很喜欢陆沉鱼。
凌照池为了追陆沉鱼,几次三番都想拜陆涛为师。
但陆涛收下慕少然后,就再没教其他徒弟的心思了。
更何况,陆涛也知道凌照池的拜师目的不纯,便一直没同意凌照池的拜师请求。
凌御竹也是被凌照池烦得不行,这才通过帮助结交陆琴的方式,争取到了这么一个上门拜师的机会。
可他没想到,陆涛依旧不想收徒。
不仅陆涛不想收下凌照池,就连陆淮维也不愿意让他留在陆园。
其实,就算凌御竹没帮忙,陆琴夫妇也能自己把麻烦解决,无非就是多出点钱而已。
但是,凌御竹毕竟是帮了忙出了力。
所以,陆淮维为了还了凌御竹的人情,这才主动提起要教凌照池做一品燕窝。
眼见陆淮维明确表示不想让凌照池拜入陆园,凌御竹心中憋闷之余,也只好说些客套话,带着儿子告辞离去。
凌家父子走后,姚禹低声咕哝道:
“我说凌照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原来他是想要拜师啊。啧啧,果然狼子野心。”
“姚禹,你说什么呢?”陆涛见他嘀咕,问道。
姚禹嘻嘻笑道:
“我没说什么啊。就是忽然觉得陆叔您和老爷子好像都年轻了不少啊。”
陆涛面无表情,心想:
你当我是聋子还是傻子,真当你那句话我没听见了?
陆淮维呵呵一笑,对于姚禹的插科打诨倒是丝毫不在意:
“姚禹,你跟我来一下,有本厨谱该还给你了。”
说着,陆淮维向烹饪教室旁边的小房间走去。
姚禹跟着陆淮维进了房间,而后便看见陆淮维从一个抽屉里拿出一本薄薄的线装书籍递给姚禹。
书籍是古朴的蓝色封皮,封皮上有一行书名,写着:宫廷菜谱(下册)。
姚禹接过来后,翻开一看,发现里面都是手抄字体,约莫记录着二十几道宫廷菜的详细做法。
陆淮维将菜谱递给姚禹后说道:
“这本菜谱是我十多年前从你爷爷那里借来的。当初说好,只借三个月。”
“可后来家里人替我整理了一次书房,这本菜谱便再没看见。直到近日,我清理阁楼书箱,才又把它找了出来。”
“说来惭愧啊,一度以为遗失了你们姚家的重要菜谱。现在好了,我总算还能将它物归原主。”
姚禹听了这话,又仔细翻了翻菜谱,便笑道:
“原来是这本菜谱啊。陆老爷子您不用自责,这上面的内容,我爷爷当年其实是有备份留下的。”
“您要是喜欢的话,这一本干脆就留在您这儿好了。”
陆淮维闻言,连忙罢手:
“那不行,当年我‘有借无还’已经很对不起你爷爷了,又怎能再要你家的菜谱。”
“就这样吧,菜谱你拿回去。以后你没事的时候,常来陆园转转,也可以多跟沉鱼、少然交流。”
“厨艺上有不懂的地方,也尽管来问你陆叔,他要是敢藏私不教你,我就拿锅铲敲他!”
姚禹不禁一乐。
他明白,陆淮维这是想弥补这些年他对自己爷爷的亏欠。
姚禹赶紧笑道:
“好嘞,有您这句话,我以后肯定常来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