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哼”一声,“怎么感觉你很担忧的样子?你不是该幸灾乐祸吗?”
“到底是怎么了?我现在对季惟明没有任何想法,今天就是来看看你的。”田雨湘的包始终都没摘,也没坐下,安夏也没让她坐下。
安夏又冷哼一声,讳莫如深的样子,“是我自己的错。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田雨湘又愣了一下,难道自己的猜测不对?
可不应该啊,是安夏自己瘫痪的?
看到安夏一副噤口不言的样子,田雨湘便走了,她也没打算在安夏家里吃饭。
却不想,回到家,却看到田森站在她家的门口。
田雨湘心里暗自庆幸了一下:幸亏今天江行止没来,要不然江行止来了,让田森看到,该多难堪?
“你怎么来了?”田雨湘边问,边打开门。
田森进了田雨湘的房间以后,便点了一根烟,抽起来,他也恰好看到了桌上的烟灰缸里,有几根烟蒂。
“来看看我的宝贝女儿,江行止靠谱吗?”田森问田雨湘。
田雨湘把钥匙放在了旁边的鞋架上,不晓得田森为什么刚上来就问江行止。
“他啊,还好。”田雨湘漫不经心地回答。
“你跟你妈一样。”田森忽然又说。
田雨湘愣了愣,这是这么多年来,田森第一次在她面前提起妈妈。
田雨湘一直以为田森是一个行走在刀尖人的人物,没有任何感情,任何人都提不起他的兴趣,田雨湘认为,他早把她妈忘了,就如同他那日说男人和女人时候的薄情。
“我妈是怎样一个人?”田雨湘问。
她从小就对妈没有印象。
“你妈?贤惠,聪敏,有时候,为人圆滑,和你一样。可能过慧早夭,这个年代了,她——”田森抽着烟,苦笑了一下,沉浸在往事里,那是不堪回首的往事。
“我妈是怎么死的?”田雨湘又问。
“别问了。往事不堪回首。”田森又说。
田雨湘刚才脱了外面的衣服,往衣服架子上挂的时候,田森也看到衣服架子上挂着的江行止的衬衣。
“别把所有的心思都挂在男人的身上。”田森又说,“尤其江行止这样的男人,他是有野心的。如果把所有的心思都挂在他身上,将来受伤的会是你,跟你妈一样。”
田雨湘觉得田森今天非常奇怪,怎么跟他说了这么多的话。
“还有,咱们家房产证在我的书房里,还有我很多银行的卡,密码都是181920,家里的产业你不用管,你只要管好自己的房子就好。”田森又说。
田雨湘已经本能地记下了,“为什么要用这几个密码呢?有什么说法吗?”
“没什么说法,好记。”田森说到。
可田雨湘觉得,田森这样的人,什么事情都特别精细,都做到极致,怎么会没有任何说法?而且三个连着的数字,18,19,20,多么容易破译?还是爸不愿意说。
田雨湘感觉到了一阵后怕,她问了一句,“爸,你要去哪?”
田森仿佛从刚才的那种眼神迷离中出来,他笑着说,“不去哪,咱俩相处的时间不长,怕万一来不及。微信说不安全,电话也不安全。还是当面说比较好。”
田雨湘便笑,“有什么不安全的?怕人监听吗?”
田森没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