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在这种目光碰触中,好像有一种不可言说的情谊,在默默流淌。
那是一种诚如乔诗语说过的静水深流的流淌。
乔诗语知道,江延远已经对她交心了。
江延远挽过她的手,竟然和她喝了一杯交杯酒。
江延远好像特别委屈,“婚礼也不举行,想喝杯交杯酒的机会都没有。”
乔诗语有点儿错愕,好像以前,她对江延远好差。
回去的路上,江延远一直靠着乔诗语的肩膀,拿着乔诗语的手,齐总送他们。
江延远好像没忍住,起身亲了乔诗语一下,乔诗语觉得齐总在前面,有点儿放不开,推了江延远一下。
江延远好像被拒绝了,更猛了,亲在了乔诗语的唇上。
亲完了以后,乔诗语目光盯着窗外,特别不好意思。
齐总其实已经从后视镜里看见了,但他那时候,恨不得把后视镜拆了,或者把自己的眼珠子抠出来。
情愿没看到。
晚上的时候,江延远上了床就开始折腾小乔。
今天晚上,孩子跟着乔正业睡,乔诗语很放心,这栋房子里只有她和江延远,这是江延远和乔诗语第一次单独在一起的夜晚。
江延远把乔诗语压在身下,一直在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一边咬乔诗语的脖颈。
他们不怎么有过彻夜的欢爱,貌似心也不曾交到底。
今天晚上,江延远让乔诗语伤筋动骨,让她的每一根骨头都酥了。
完事以后,乔诗语趴在江延远的胸前。
江延远挺喜欢江城的。
想起江城,他就想起自己和小乔相见的时刻,想起和她的种种接触。
“你喜欢江城么?”江延远问。
“挺喜欢的,我爸在这里。”
“以后我们搬来江城如何?”
“你爸妈会想你。”乔诗语说。
“我们在这里住半年,在丰城住半年。”江延远说。
“江延远——”乔诗语说到。
“嗯。”
其实乔诗语想说:你在逃避什么?
可她没说。
这个孩子已经生了,不是江延远的逃避,这个孩子就不存在了的。
“以后就不能叫我延远么?总加个江,多生分?”江延远抚摸着乔诗语的后背。
“嗯,延远。”乔诗语说了一句,这个名字叫出来也是柔柔弱弱的,带着小女人的味道。
江延远特别喜欢,一直让小乔再叫几遍,小乔便如他的愿,又叫了好几遍。
乔诗语欲言又止,终于她说,“你非要生儿子吗?套也不戴?”
“是。”
乔诗语便不说什么了,心想着:真幼稚。
她知道江延远的想法:她若是生不出来儿子,人家会说,她连个傻子都不如,傻子尚且能生出来儿子,她生不出来,久而久之,乔诗语的压力会很大。
所以江延远是为了她好。
不过乔诗语并没有那么多的想法,她向来也不把别人的说法放在心上。
“睡吧。”最终,乔诗语说到。
江延远在丰城待了一个月,那日,丰城有事,他要回丰城去,乔诗语和江乔没跟着。
干完了工作上的事,江延远心想,早晚,他都要去孟昭华家,去给他们一笔钱。
现在隔了这么久,想必那家人的气也消了,不会剑拔弩张,所以他去了,拿着支票的。
他去了以后,孟昭华的妈妈便破口大骂,说江延远光顾着自己痛快,害了一对母子,别以为有钱就了不起,钱不能买回曾经的孟昭华,也不能换回他的傻儿子。
江延远很反感,这个时候,他更喜欢的是乔诗语的温柔乡。
“拿走你的钱,我们不要!要不你就把你的傻儿子领回去,要不你就和你的老婆离婚,娶了昭华!”孟昭华的母亲,才几个月的时间,便苍老了不少,看起来很是可怜,“昭华呢,昭华——”
孟昭华的母亲跟疯了一样,到处去找孟昭华,没找到。
最后,家里的阿姨在卫生间里找到了孟昭华,接着,就听到孟昭华的母亲“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江延远不解,也站到了卫生间门前,卫生间里的情形差点儿让他吐出来:孟昭华手里抓着大便,在往自己的脸上涂,一边涂一边笑嘻嘻地说:臭,臭死了——
孟昭华和孩子回来以后,一直都是孟昭华妈妈在照顾,虽然也找了阿姨,但是阿姨毕竟不是自己人,而且,照顾这这样的人,都不会说,怕照顾不好,怕阿姨打骂孩子,怕对孟昭华不好,孟昭华又不会说。
孟昭华的妈妈一边给孟昭华擦脸,一边说,怎么病得越来越厉害了。
“怎么不送医院?”江延远皱眉。
孟昭华妈妈抬眼看了江延远一眼,“这是我的家事,江总管不着。”
江延远突然问了一句,“他是怎么发疯的?”
一般来说,神经病人,肯定是受了很严重的刺激,变成这样的,可既然孟昭华早就知道孩子是一个唐氏儿,而且,还去乔诗语的面前炫耀,应该早就有心理准备才是,所以,他想问,她是突然受了什么刺激,变成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