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要去机场,想来看看你。”江延远说。
“回家去。”说着,乔正业找门禁,准备开门。
家里很大,很整洁,很安静,没人。
江延远四处打量了,确实没人。
“我打电话,定几个菜。”说着,乔正业就开始打电话。
江延远想起上次,他来的时候,是乔诗语做的饭。
“不用了。在家吃一样。”
“家里没人做饭。乔诗语也不在。”乔正业随口说了一句,饭店的电话就接通了,他好像点了最贵的几道菜。
打完了电话,才问江延远是几点的飞机,会不会晚点。
江延远说,不会。
上次乔诗语从丰城回来,闷闷不乐,所以,当着江延远的面儿,乔正业没提起乔诗语,怕又惹的江延远不痛快。
饭菜来了,两个人吃了饭。
中间,一直没有人家进来。
所以,乔诗语是去哪了?
七点多的时候,江延远要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却发现门边上挂着一张准考证,走近了,才看到竟然是乔诗语的教师资格准考证,照片上的她,素颜,长发,好像有满腹的故事,却不肯跟别人说,不苟言笑,和昔日江延远见到的乔诗语一点儿都不一样,好像有无限哀愁,也是这副面目,却是任人欺凌的样子。
“乔诗语的?”江延远转头问乔正业。
“嗯。辞职了,要考老师。过几天就考试了。”
“现在呢?去哪了?”
“她去旅游了。不知道去哪了。她没说,我也不敢问。”
江延远微皱了一下眉头,走了。
这节骨眼上,她旅得哪门子游?
江延远上飞机,走了。
此时的乔诗语,坐在自己昔日的小山村桥头,啃着面包,双腿晃呀晃,溪水清清,从她的脚下流过,以前从未发现,自己的家乡,竟然是没被开发过的地方,这么美好,以前自己只想逃离这个地方,去大城市,那时候想的是,以后再也不回来这里了。
不想今日,竟然又回到了这里,一路鸟语花香,她的家还没有拆,虽然很破旧了,但这次回来,她特意带了钥匙,这几天,她一直住在这里。
她还从村里的小卖部里买了一个雪糕吃,小时候,妈妈一周就给她两毛钱,这两毛钱,她都留起来买铅笔文具,从不会乱花,吃雪糕也是满足了小时候的愿望。
人家说,小时候缺了什么,长大后便会拼命弥补。
小时候乔诗语缺了很多很多,很多的东西,很多的爱,可是长大后,她并没有拼命弥补,她像一直带刺的刺猬一样,对抗着这个世界,对抗着别人的付出,别人手里的东西,她不肯轻易接受,因为她觉得,所有的人都是坏人。
直到乔正业,慢慢地把她的心融化了。
乔诗语从未觉得,雪糕如此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