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就拗在掌珠的心里,始终跟江延东别扭着。
她不跟江延东联系,江延东也不跟她联系。
掌珠便把心思放到了殷觅的身上,去看殷觅看得更加勤了。
掌珠最近心情不是很好,总喜欢让树洞听她的心事,另外,她也觉得自己对不起殷觅。
例假过去了,各种烦躁。
最近,林珥来殷觅的病房里来的很少。
那次,掌珠叫了床头铃,来了一个陌生的护士。
个子就比林珥矮很多。
“怎么换你了?”掌珠问,那次三哥说要换了林珥的。
“不是,是林护士主动和医院提出来的,不照顾殷觅了。余添求了她好多回了,她不来!”护士说道。
还有这回事?
掌珠略吃惊。
她一直以为是三哥在虐林珥,却没想到,竟然是林珥在虐三哥。
而且,林珥虐三哥虐得极有骨气。
掌珠心里竟然莫名地替林珥叫好。
至于为何叫好,她说不上来,可能觉得在和殷觅这件事情上,余添做得过分了,得需要一个人来虐虐余添。
可掌珠也知道,三哥对林珥的虐,和林珥对三哥的虐是不一样的。
三哥越是求林珥,越是为了殷觅求她,才是更深层次地虐林珥,为了让林珥照顾他喜欢的人。
虽然林珥在虐着三哥,可对林珥来说,最大的虐,莫过于三哥对她的低声下气。
情这个字,谁又能说得清?
掌珠觉得她看别人看得都挺清楚的,就是自己的事情,她身在其中,却迷了方向。
还是那句话,江延东,她搞不懂啊!
搞不懂他,他便丢了自信。
她很想找一个自己能够搞懂的人!
掌珠也想让林珥来照顾殷觅。
掌珠请林珥吃饭,就在医院的食堂里。
林珥最近瘦了,心情果然是不好的。
掌珠婉转地提出了想让林珥照顾殷觅的看法。
“他叫你来的?”林珥问到。
“自然不是。是我每次进病房,看不到你,心里空落落的。每次**头铃,来的人也不是你,我心里不是事儿,所以,想看看你最怎么样。”掌珠说到。
医院食堂里的饭很健康,不容易长胖,可是比起外面的饭,味道还是差点儿,掌珠差点儿吃不下。
殷觅的勺子拨弄着饭盘里的饭,“我对他的心思,你懂吧?”
“略懂。可我不明白你是不是真的。我觉得,你挺高傲的,不会随便看上什么人。再加上,我三哥是你垫背的借口,所以,我不知道你是真的还是假的。”掌珠实话实说。
林珥低着头,放下了筷子,“我可能犯贱吧,他越对殷觅好,我便越喜欢他,可越喜欢他,我便越来越受不了他对殷觅那么好。我很矛盾,你明白吧?”
掌珠点点头,“明白!”
其实,现在受了情伤的,岂止是林珥。
还有她。
掌珠这几日,晚上没事,便早早地回家睡觉了。
这一日,江延东问她要不要去看篮球训练。
“你—陪我去吗?”掌珠问。
“自然。”
余掌珠的心里便涌起一阵暖融融的感觉。
“在哪?”
“我买了一个训练场,一会儿给你发位置过去,下午下班后,训练场等你。”江延东说。
“好。”掌珠说。
下午下班,掌珠便去了训练场。
训练场的观众席里,根本没有几个人,坐在最前排的是教练。
江延东坐在中后排的位置。
让余掌珠诧异的是,江延东今天竟然穿了运动服。
他穿运动服——
原本余掌珠以为,江延东这么冷酷的人,穿运动服一定会不好看的,不符合他的气质。
可是今日,余掌珠发现,他穿上运动服,不但不难看,而且,相当帅,非常酷,不轻佻,反而为他的商人气质平添了许多清新的色彩,非常非常动人的。
他的动作和那日鲍成山一样,腿平搭在另外一条腿上。
不过,和鲍成山的轻佻又是不同,他极其沉稳。
余掌珠第一次,被江延东的男色吸引,被他的穿着吸引。
她原先以为他只是千篇一律的西装和衬衣的,现在看起来,并不是。
江延东侧了一下头,看到掌珠站在那里,正花痴般地盯着他。
“进来。”他朝她说到。
掌珠过去了,坐到了江延东的身边。
江延东揽过她的肩膀,在看球。
掌珠再次闻到了江延东身上动人的男人气息。
可便是这种男人气质,掌珠觉得她怎么都走不进。
即使和他身体的距离,已经是负数,可她依然走不进。
他好像拒绝掌珠完全搞懂他。
打球的全都是一群女汉子,掌珠在江延东的怀里,抬头看了看他。
江延东似乎看得很认真。
掌珠看多了鲍成山打篮球,自然也懂篮球了。
虽然女子打篮球,不像男子篮球对抗那般激烈,可也不难看。
掌珠渐渐入了迷。
有一个篮球跑偏了,似乎要朝着观众席的这边来。
掌珠“哇”地叫了一声。
便抱住了江延东的腰,头往江延东的胸前缩去。
江延东安慰地拍了拍掌珠的肩膀,“怕?”
余掌珠右手抚着江延东的胸口,“嗯,有点儿。”
“我在,怕什么?再说也不会打到这里来。”江延东又说。
余掌珠抬眼看了看江延东。
江延东也看了她一眼。
掌珠看到球场上的女子,个个特别有青春活力,心里痒痒的很。
“也想打一局?”江延东问掌珠。
掌珠兴奋地红着脸,笑笑,“可以么?”
“场地都是我的,有什么不可以?”江延东说了一句。
等到女篮的姑娘们下场拿着毛巾擦汗的时候,江延东带掌珠上了场。
让余掌珠没想到的是,江延东的篮球竟然打得相当好,三步上楼的动作非常帅。
掌珠笑得特别开怀,“以前怎么没见你打过?”
“以前?没时间。我也不是鲍成山,靠这个吃饭。”江延东随手投了一个三分球,对着掌珠说到。
把球递给了掌珠。
掌珠穿得本来也不是运动服,活动起来特别不方便。
而且,篮球这东西,总是看着容易,自己打起来却难的很。
掌珠知道所有的篮球术语,但是打起来,还是困难得很。
旁边那些女篮的姑娘们,训练完了,有的已经走了,有几个留下来,看掌珠和延东看篮球,看到掌珠打得这么没用,都着急地在旁边喊,让她怎么打,怎么打。
术语掌珠都听得懂,可怎么操作,掌珠就不会了,只能看到江延东一个一个地灌篮。
今天,江延东可是刷新了掌珠对他的新印象,她原以为他就是一个特别深沉、城府更深的人,可是现在看起来,好像不是的。
掌珠今天笑得特别开心,但篮球打的是真的滥。
她一歪头,开始使小性子,“不打了!”
江延东拿着篮球,“输不起?”
“我不会打!”掌珠要走。
“丝言,帮帮她!”江延东对着旁边看他们打球的一个姑娘说到。
“得令,老板!”那个叫丝言的姑娘,迅速冲到了掌珠的身后,教掌珠怎么控球。
看到掌珠实在笨的可以。
丝言从后面抱住了掌珠,双手拿着她的手,教她运球。
掌珠顿时觉得身后传来一种女性的阳刚力量,这种力量,她从未碰触过。
而且,感觉到背上软绵绵的,特别新奇。
许是平日里江延东虽然也很有阳刚力量,但因为他性格深沉,所以,掌珠从未有这种感觉。
掌珠心里疑惑,原来女子身上,也可以有这种特别阳刚的力量。
顿时,她心里对丝言生出来好感。
一场球下来,掌珠打得特别糟糕,而且还把脚崴了。
江延东走过来,对着掌珠说,“回家吧。以后让丝言或者鲍成山教教你打球。”
掌珠眼睛发亮,“你让我打球啊?”
“对,怎么了?”江延东问。
掌珠又很兴奋地笑笑,“我要回我家,今天败给你了!”
“脚崴了,没法开车,你怎么回?”江延东低头看了一下掌珠的脚。
掌珠回头,对着丝言说,“你会开车吗?”
“会。”丝言很兴奋。
这些搞体育的人,平时难得有出去的机会,能够送掌珠回家,丝言简直开心死了。
“让她送你回家!”江延东说到,回头一拍篮球,就把篮球拍到了那边。
他拿起篮球架上的一条毛巾,擦汗,走了。